只速度陡然加快,船身不穩(wěn),東倒西歪。
此時方才看清,那并不是什么大波浪,而是一個湖底漩渦,深不見底,陰氣森森。
其中恐怖的壓力怕是不遜色于笛飛聲的第八層悲風白楊的內(nèi)力。
淡然的眼眸有些失神,又抬頭看了看明媚如舊的天空。
“終歸是不再見了。”
病態(tài)的臉龐掛著超脫的笑意,沒想到,竟然連尸骨都留不得了,若是這樣,倒也不錯。
從來時來,到去處去,人的一生不就是這樣,死亡亦是新的起點。
他己經(jīng)多撿了10年的壽命了,也該滿足,但,總歸是舍不得的,舍不得知己,舍不得朋友……這十年他過的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開心,不用為了宗門事務費時費力,只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還養(yǎng)活了一條狗。
孤舟就此卷入漩渦,消失不見,半點痕跡都沒留下,平川大江一如往昔,時而波濤洶涌,時而寂靜無聲。
江河的盡頭,由晴空萬里變得烏云密布,一道身影孤零零的站在礁石上。
他的五官深邃立體,鬢若刀裁,眉如墨畫,背上背著一把大刀,盡顯威武霸氣。
岸邊的其他人在這段時間也悄然離去,獨留下了一人和一狗,陪著那男子,眺望江邊。
“李相夷,東海之約,無論你來不來,我笛飛聲,都在這等你,什么絕筆,我全都不認。”
“我只認人,笛飛聲的對手,只有李相夷,他人無法替代。”
旁邊立著一位少爺,華麗的衣衫稍顯臟亂,手持風雅長劍,面容英俊、皮膚白皙,眼下烏青卻顯而易見。
他便是方多病,然而,周身己失了之前的矜傲,滿是憔悴,雙眼失神,手中牽著一只狗。
“狐貍精,他還沒死,還會回來的對不對”狐貍精沒有說話,只用爪子刨了刨松軟的沙灘,似在贊同。
方多病有些高興,牽著繩子的手抖了抖,干澀渙散且布滿血絲的雙眼有了些焦距,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