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4年七月九號,我撿了一只麻雀幼崽,它很小,毛剛長齊的樣子,不會飛。我在一個有紀念的地方看到了它,小小的圓圓的。我把它放在手心里,它乖巧的就像是當年躲在姥姥身后的我,那么弱小無助。沒有思考多久,我決定把它帶回家,雖然它可能接受不了人類的關愛,但我實在沒辦法幫她聯系她的父母把它接回家,先跟著我吧。
我用衣服摟著它,露出它小小的腦袋,它沒有掙扎的一路回到了家,在樓道里還在想怎么跟我的男友大胖說我撿回了一只鳥,他應該很開心吧,畢竟我們養了四只貓,還養過一只蜜袋鼯,對于一只麻雀,應該接受起來不太困難。
果然,他比我更喜歡這只幼崽,我們開始嘗試給它喝水吃東西,但它顯然不太想接受,畢竟它是一只自由的鳥,怎么會想呆在籠子里,低頭見食?它們對于人類的存在,是基因自帶的應激,它們不拒絕替喜鵲孵蛋,但拒絕人類給它喂飯。骨子里的高傲和倔強,寧死不屈。
我也曾經看見過一只麻雀,它被一個男孩子的父親抓到,在腿上系上了細線,那個男孩拽著細線的另一端,看著它走,拽著它飛,最后拖著它走。再最后它一定是死了,然后被那個孩子無情的丟掉,就像丟掉一個壞掉的玩具,他不會有什么不舍得或者不忍心,這是它在被綁上的那一刻,必定要接受的命運。
麻雀,在東北隨處可見的鳥類,它們甚至成群結隊的時侯,能壓垮一整根高壓線,它們在城市里沒有天敵,也不挑食。一度把自已培養成了四害,大人小孩兒們用網兜捕殺它們,它們會被架上烤架,端上餐桌,人類美美的飽餐一頓。所以,哪有什么地方差異,我們不吃蝙蝠和穿山甲,可能只是它們在北方的存在感低罷了。都是站在食物鏈頂端不恥的饞嘴人類,誰又比誰更善良呢?
我看著手里的小家伙,只希望它能活著,然后堅強的活下去,自由自在的。但它還不具備飛行的能力,走在路上,會不會遇到誰家的倒霉孩子?大胖用注射器給它喝了點水,吃了一點玉米面糊,它不得已的接受,罵罵咧咧的吃了一點。等恢復了力氣,在籠子里繼續撲騰,它這樣不異于是在zisha,和我一樣的對于生存充記了絕望。
我拯救不了我的人生,但我不要它死,我把它從籠子里撈出來,捧在手心里,就像是給了它一個窩。它睡了,在睡之前送我一手鳥屎,我希望他感恩我還有點良心,沒有把它直接扔進烤箱。
我陪著它睡了一會兒,它的心事我不知道,我的心事它不明白,但它是給我帶來些快樂的,我也希望我能給它一點溫暖。等它能飛走的時侯,估計我也要走了吧,那時侯,是它跟我告別,還是我與它訣別呢?希望它能活下去,長長久久,自由自在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