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委,戶口本拿回來了,于同志的孩子臨時靠掛在你的名下一個月,等下個月入學后就能遷回于家。”
“嗯。”
顧行深斂去低落,不露聲色將離婚證藏進口袋。
9他接過通訊員遞來的戶口本后,又吩咐:“去電視臺。”
軍綠吉普緩緩朝電視臺駛去。
看著車窗外倒退的街景,胸腔那股壓抑的窒息感越來越嚴重,他伸手按住心口,深呼吸幾次,但不安卻散不去。
他擰了擰眉,很快,車在電視臺門口停下。
顧行深拿著戶口本往播音部門去,可路過化妝室時,就聽見里頭傳出于英楠的聲音。
“沒錯,是我故意讓廣播站的小林搶走程青雪去首都培訓的機會,我也是故意搶了程青雪的工作,又偷拿她的準考證。”
“可我也是沒辦法啊,行深說我們已經是過去了,對我照顧只是因為我得了抑郁癥,絕對不可能跟程青雪離婚,既然如此!那我只能想辦法把她逼走了。”
“我離婚還帶個孩子,總不能一直裝病麻煩行深,媽,你難道不想做軍區政委的丈母娘?”一字一句,像是引爆了顧行深心底的雷,轟響過后,硝煙彌漫。
驀然間,他腦子里閃過不久前程青雪在雨中哭著控訴的模樣。
直到此時回想,他才看懂她眼中的失望。
隱隱的,胸口口袋的離婚證似是在發燙,灼燒著他整個胸膛。
“行了媽,掛電話吧,一會兒行深要來了。”
一聲輕響,座機聽筒被放下。
虛掩的門被拉開,當看見外面黑臉的男人,于英楠的笑容頃刻在臉上凝固,反應過來后,連忙打招呼:“行深,你什么時候過來的……怎么也不說一聲?”顧行深沉默,一雙墨眸噙著從沒有過的陰寒,冷颼颼地盯著她。
于英楠意識到他一定是聽見了剛才的話,臉霎時白了,慌忙抓住他的胳膊解釋:“你聽我說,剛剛我說的都是敷衍我媽,都是誤會……”話還沒說完,顧行深便抽出手,將戶口本扔到她手里,嘲諷:“不急著解釋,等我把青雪找來,你再好好說這些‘誤會’!”寒風般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間擠出來的,讓于英楠哆嗦了一下。
她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冷酷,似乎要sharen的一面。
顧行深也無心再跟她糾纏,轉身大步離開。
想見程青雪的念頭瞬間膨脹,伴著愧疚不斷泛濫。
掏出口袋的離婚證,一把撕碎。
是他錯了。
他竟然一次次誤會她,她受了那么多委屈,自然要跟他離婚……顧行深越走,拳頭越握得死緊,卻怎么也壓不下心頭的慌。
程青雪……從前被壓抑的感情好像突然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