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芝拿筷子的手一滑：“去......去找周醫生？”
她的反應有點奇怪，不過蔣奶奶也沒多想，發生了那么大的事情，王秀芝情緒不正常也很正常。
“嗯嗯。”
“親家奶奶要不然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吧，我想再給老四買兩身體面的衣服，給他燒過去。”
“好，你先忙你的，至于我這邊你不用管，我可以找鄰居幫忙。”
聽她這么說，王秀芝立馬改口：“不用麻煩鄰居的，我快去快回，一個上午就能把事情辦完，下午我帶你去找周醫生。”
“嗯嗯，真是太謝謝你了。”蔣奶奶還以為王秀芝為了照顧她，特意壓縮自己的行程。
“親家奶奶，你別客氣，都是應該的，你對我好我心里都知道，存折上的錢，我肯定會想辦法還你的。”
本來蔣奶奶不想提這個事的，可是話趕話都說到這里了：“錢的事情好說，小白樓的房產證你放哪了？”
王秀芝一愣，這兩天她只顧著傷心，竟然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給忘了，當時張運達從她手上搶走了房產證，張運華又把張運達捅死了，那房產證應該在張運華的手里。
“房產證在我包里呢，這么重要的東西我肯定片刻不離身，先不跟你說了，我去趕公交車了，要不然來不及。”
她坐在公交車上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差一點就露餡。
她也不知道張運華在哪，打算先去診所看一眼，要是不在的話，就去公社找。
“娘，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張運華穿著白大褂，拄著拐杖從后面出來。
“房產證給我。”
“我還以為你是來幫我的呢，我實話跟你說吧，建設西路的小白樓我已經賣了。”
“老東西問我要房產證呢，我拿什么給她？”王秀芝對著張運華真的很難有什么好臉色。
“娘，我是你親兒子，自然不會讓你難做的，東西我都給你準備好了。”他說著遞給她一個檔案袋。
里面的手續很齊全，除了房屋買賣合同，還有一張很逼真的存折。
王秀芝手里死死捏著存折，她心里清楚只要她把這個存折交給蔣奶奶，就等于是上了張運華的賊船。
要是以前她很樂意幫忙的，畢竟是自己親兒子，張運華發達了，她臉上也有光，可此一時彼一時。
她不能讓張運達死不瞑目，當時張運達死的時候眼睛都沒有閉上。
“你先把房產證給我，讓老東西看一眼我就給你。”小白樓不可能這么快出手，這兩天是周末，房管局根本不上班，張運華在騙她。
“娘，你既然不相信我說的那就算了。”
“算了就算了，咱們一拍兩散好了，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再幫你了。”
張運華憤怒不已：“老三死了，老四死了，現在你也想把我活活逼死是吧？”
他轉身從里間拿出來房產證甩了出來：“我實話告訴你，我在外面欠了不少錢，就算把小白樓賣了也不夠還賬的，到時候那些當高利貸的人把我砍死，你就逞心如意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