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歷城又不是傻子,很快,他就想明白了一切,那張憔悴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一抹自嘲之色。
“夜歷恒為了報復本王,還真的是……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說完這句話后,夜歷城就沉默了。
楚尹月看著他,覺得此刻的夜歷城身上,就仿佛籠罩上了一層陰云。
“你……沒事吧?”
夜歷城自嘲笑了一聲:“大概是本王對你太糟糕了,所以本王第一次的真心,也是一場算計。”
楚尹月抿了抿嘴沒有回話,半晌,又突然看到夜歷城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夜歷城又道:“不過細細想來,或許這也是一場命中注定。”
夜歷城說:“本王一直把水清澈捧在手心里,怕任何人傷了她,想要給她最好的一切,所以本王尊重她,也從未想過成親之前同房……那句話叫什么來著?本王的心或許不是干凈的,可是本王的身體是干凈的。”
頓了頓,夜歷城又補充:“不對,本王的心現在也很干凈。”
楚尹月被夜歷城說得瞠目結舌,她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夜歷城,短短的時間里,這狗男人怎么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變得……這般無恥了起來。
他以前干的那些事情,到了他嘴里竟然還有點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意思了?
楚尹月莫名覺得有點生氣,她冷哼一聲,不想和水清澈糾結這件事,回歸主題:“所以夜歷城,你要怎么離開這里?”
夜歷城笑了笑,接著表情恢復正常:“尹月,你很快就知道了。放心,本王不會讓你跟著本王受苦。”
夜歷城話剛落,一陣陰冷的風突然從地牢大門上方的小窗口吹了進來。
地牢本來就潮濕,只是待在里面都覺得有些冷,陰風再這么一吹,楚尹月頓時冷得渾身一個哆嗦,她下意識蜷縮了起來,緊接著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拉入了一個懷抱。
夜歷城的胸膛就像是一堵墻,堅硬至極,但是又像是一團火,炙熱無比。
楚尹月被他抱著,很快就不覺得冷了,她在他懷里舒服享受了一會兒,這才抬頭看他。
然而這一眼看去,楚尹月卻整個人一怔。
夜歷城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著,薄唇更是不知何時變成了暗紫色。
“這是……”
楚尹月心頭一驚,她從夜歷城的懷里掙扎著出來,然后抬手去探他的脈搏。
“安息散。”
安息散,一種慢性毒藥,服下它之后,三日后才會出現癥狀,一旦毒發,如果沒有及時解毒,毒發者活不過一個時辰。
原來,夜歷恒不僅設了一個局讓她跳,令她和秦宿之間徹底分崩離析,讓她失去秦宿的幫助,而且,還打算在今日,徹底斷了夜歷城的后路!
她要讓夜歷城在沒有任何人的幫助下,痛苦死掉!
楚尹月眼里寒光涌動,不過很快,一抹奪目的自信就沖破了寒光,取而代之,折射出一抹耀眼的鳳華。
“夜歷恒,你的算盤打得很好,只可惜……你遇到了我。”
她,楚尹月,堂堂神醫閣閣主,又豈是浪得虛名之輩?
楚尹月一邊冷笑,一邊拿出了金針,接著她將夜歷城平放在地上,脫掉了他的上衣,在微光之下,一針又一針地扎在了他身上的各處穴道之上。
只要她愿意,閻王也不能帶走夜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