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香笑的眉眼彎成了一輪月,嗓音輕柔:“奴婢從忻州回來的,侯府在忻州有兩家兩鋪,一家酒鋪。”傅荷哦了一聲,鈴香又說:“老夫人和侯爺信任奴婢,將這幾間鋪子給奴婢看管著,奴婢也算不辜負。”傅荷哂笑,“那確實信任你,奴才看管主子的家業,整個上京城你應當是頭一份。”也不知傅荷今日是怎么了,說話夾槍帶棒的,平素里,她并不是這樣的人啊。沈心萍覺得奇怪,但見老夫人臉色愈發難看,也不得不出言提醒道:“傅荷,鈴香是你祖母院子里出去的人,又是秦嬤嬤的女兒,也不是同尋常人家的奴婢比的。”傅荷笑顏如花,點頭應道:“母親說的在理,看祖母這般心疼鈴香姨,比半個女兒也不差的。姑姑,你說呢?”突然被點名的傅霜葉柳眉輕擰,不輕不重的瞥了傅荷一眼,沒有搭腔。鬼丫頭,莫不是察覺出了什么,想拖我下水去?傅霜葉沒有理會自己,傅荷也不惱,而是慢悠悠的又說了句。“想必就是鈴香姨出身差了一些,不然祖母定要收來給自己做兒媳啦。”“噗…咳咳咳…”傅靈蘊剛剛喝進去一口茶,此時也被嗆的咳了出來。“咳咳咳,你說什么?”傅荷聳聳肩,指著鈴香說:“你沒見鈴香姨衣著華貴,比咱們母親也不差嗎?哪家下人能有這待遇,祖母待她真好。”不說還好,這么一說…倒真是叫傅靈蘊瞧出了幾分端倪。“嘶…”傅靈蘊瞇著眸子,摩挲著手上的玉戒指,打量著鈴香,看見她臂彎上掛著的紫色水袖時,那上面獨特的圖案花紋,令傅靈蘊聯想到了沈心萍昨日穿那條。“母親,你這水袖的樣式,怎么看起來有幾分眼熟啊?”他當時還這么問過沈心萍。如今一看鈴香,問題找到答案了!可不眼熟么,這水袖,鈴香也有!鈴香聽了傅荷明里暗里的諷刺和試探,可她神情沒有半分變動。施施然的回道:“大姑娘抬舉奴婢了,誠如您所言,奴婢只是一個下人,能得老夫人和侯爺抬愛掌管家事,已是十分幸運了,怎么敢奢求其他。”“呵。”傅荷冷笑,傅靈蘊手指動了動,“鈴香姨,你…”“大公子怎么了?”鈴香微微張開手,也瞧了自己一下,以為是何處不妥帖。傅靈蘊喉頭一轉,笑道:“沒什么,只是有些奇怪這次怎么大早晨天不亮的就到了,像是有什么急事。”鈴香眼眸微顫,答說:“這不是聽說上京城里要召開百花會嗎,屆時定會有時興的衣裳首飾,奴婢便想著快些回來,看看上京城的相關鋪子,回頭也好為綢緞莊的生意做些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