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卿的眉眼間浮著一層薄怒,握著方向盤的手骨節(jié)分明,力道中分明壓著情緒。江晚安離婚的時候,說的很清楚,她再也不想跟秦家扯上任何關(guān)系,所以才把秦氏的股份都給賣了,現(xiàn)在倒好,不光重新和秦氏合作,甚至還主動幫起了前夫。“此一時彼一時,”江晚安一臉冷靜從容,“秦巖山給我開出的條件很豐厚,佳安現(xiàn)在需要人脈,我是和他合作。”“我可以給你更豐厚的條件。”薄景卿看了她一眼,幽暗的冷眸深不見底,“只要你來薄氏集團(tuán)幫我。”江晚安一怔,緊抿的唇松了松,“我自己幾斤幾兩我很清楚,你們薄家的事情我不能也不想插手。”薄景卿似乎早料到她會是這個回答。“那就換個說法,幫我分擔(dān)部分工作。”“那也不行。”“同意的話,我可以考慮把西坡的地還給秦氏。”江晚安頓了頓,眼中浮起錯愕的神色。薄景卿的長臂伸到后座拿了一份文件,直接遞到江晚安面前,“同意就簽個字。”江晚安原以為是地皮轉(zhuǎn)讓的合同,沒想到翻開第一頁赫然寫著“工作守則”四個字,里面密密麻麻列出了為他工作的各項事宜與職責(zé),甚至還有突發(fā)事件應(yīng)對預(yù)案。“你早就準(zhǔn)備好了?”江晚安憤憤地看向他,“從一開始你就是在設(shè)計我。”她就說薄景卿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對西坡那塊不值錢的破地感興趣了,他壓根沒必要針對秦家,敢情這是針對自己來了。薄景卿的目光一瞬不動的看著前面車況,冷眸勾起一道弧度。“選擇權(quán)在你手里。”江晚安惱火的恨不得直接把文件給撕了,可現(xiàn)在地在他手里,他就是甲方。“刷刷”兩筆簽好,她直接丟在一邊,“行了嗎?薄總!”“不仔細(xì)看一下細(xì)則?”“不必了,不管細(xì)則是什么,只要我想要西坡那塊地,你還不是都會威脅我讓我簽字?”江晚安冷言冷語,毫不客氣,“現(xiàn)在字也簽完了,麻煩薄總前面路口讓我下車。”“我送你回家。”薄景卿的聲音很有力度,不容拒絕。這個時間也不好打車,江晚安皺了皺眉,懶得再多說。帝都堵車是常態(tài),幾公里的路硬生生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天都完全黑了。薄景卿的車開進(jìn)了小區(qū),停在單元樓樓下。江晚安卻睡著了,大概是白天工作太累的緣故,薄景卿的車開的平穩(wěn),她看著窗外走神,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薄景卿端詳著副駕駛上女人睡著的模樣,許久不見的溫順乖巧,和她平時咄咄逼人的模樣判若兩人。“嗯?”江晚安忽然驚醒,身上的西裝外套也隨著滑落,她睡眼惺忪,“到了?”“嗯。”一旁的薄景卿恢復(fù)正色。“你怎么不叫我?”“剛到。”“剛到?”江晚安抬起手表看了一眼,距離她下班都過去兩個小時了,嘀咕了一聲,“今天堵車這么嚴(yán)重?”一邊說著,她一邊解安全帶,卻發(fā)現(xiàn)身上的男士外套。一瞬間,她的眼前忽然閃過一抹模糊的身影,輕輕地幫她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再給她蓋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