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林芝枝說:“他肯定要逼著向郁給他錢了。”“萬一逼急了怎么辦?”勺子里那個餛飩終于涼到我可以吃進去的地步了。“那就狗咬狗,一嘴毛。”“我得離遠點。”事情很快就有了新的進展。鄒國安是個行動派,威脅不成那就來著的。他竟然買了喇叭舉了橫幅跑去向郁的公司樓下拉橫幅喊話了。也不知道怎么打聽到地方的。我能知道純粹是他開了直播。大家看熱鬧不嫌事大,直播間里人很多。“我現在就在向郁公司樓下,來,大家看看這個公司的名字啊——直播間的大家有沒有在這個公司工作的?”“真是對不起了,但是我要合理維護我的尊嚴和名譽。”“哇你真干啊?那是,我肯定干啊,別人污蔑我我還憋著,那可不是我的作風。”“我女兒天天在家哭,飯也不吃,罪魁禍首還在這大樓里舒舒服服的上班,這怎么行?”“開除向郁!”隨著他轉換視角,我看見了巨大的橫幅和一旁掛著紅色繩子的白色大喇叭。彈幕刷的飛快。“慕名前來,看爽了。”“人怎么可以這么有種。”“支持一下,越來越期待后續了。”“那買的橫幅啊哈哈哈哈哈,好顯眼。”“哥們,保安沒把你請走嗎?”“情走了他還會再來的。”“向郁能不能出來啊,你要禍害你整個公司嗎?”“我就一個實習生,剛進公司,現在我們部門都在說這個事情。”“摸魚是吧上面的,你哪個部門的實習生?”直播效果遠比想象的好。大多數人認為他這么干都是因為有底氣,身正不怕影子斜,都很支持她。還有人刷禮物。“感謝大哥的禮物——”“謝謝大家謝謝大家。”“那我能怎么辦?向郁不給我女兒道歉啊,她去我女兒學校鬧,我就只好來她公司鬧了。”“不累不累,我帶了折疊椅子,給大家看看。”我跟林芝枝嘆為觀止。“我嘞個行動派啊——”“鄒國安也是聰明,起碼這場直播能賺到錢啊。”“他這是鐵了心要要錢了。”“還可以美其名曰給女兒報仇。”“也沒毛病。”我扒拉了一下彈幕。“你說向郁一直不出來的話,鄒國安還會一直在這等嗎?”“我感覺有可能,到時候跟彈幕打賭,賭能不能在下班高峰期賭到向郁。”“我嘞個直播天才啊林芝枝。”“那是。”“不過一直不出來不太可能吧,喇叭聲音太大了沒有辦法好好工作的啊。”“一直拖著,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他都能打聽到向郁在哪工作了,向郁她姐姐在哪個病房估計也沒有難度。”“這次死也不出來的話,干脆下次直播在醫院里開就好了,頂多不帶喇叭和橫幅。”“她姐那情況突然接回家就是等死,跑不了。”我們兩個坐在花店里,空曠的店里全是直播的回音。“哦哦哦,有人出來了。”“不是向郁啊,是保安誒。”“他身邊那個男的是誰啊?”“估計是公司的負責人一類的,畢竟影響確實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