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都是冷汗。病房里還開著燈,護工戴著耳機坐在一邊,聚精會神的看著手機。我半天回不過神,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耳鳴不斷。許久,我眼前才徹底清明。我拉開被子,但是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護工問我是不是渴了,我順勢點頭,發(fā)現(xiàn)才八點。那晚,我失眠了。很多記憶走馬燈一樣在我面前閃現(xiàn),漆黑的夜里,我甚至有一種自己已經(jīng)救不回來的錯覺。第二天六點半,我給鐘醫(yī)生發(fā)信息,說感覺自己像精神病。鐘醫(yī)生:“?”中午他沒有患者的時候,一邊吃午飯一邊跟我打電話。“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說了多少遍了,放空大腦不要去想。”“藥還在吃嗎?”我遲鈍的回答者,鐘醫(yī)生嘆氣。“秦樰,你有在聽嗎?”“算了,你先補覺吧,記得讓你的保姆給你拍拍你的貓和狗。”我點頭,眼睛又干又疼。可是我還是沒能睡著。或許是潛意識里抗拒噩夢的原因,我無法入睡。護工急得拿手機給我放搖籃曲,我無力的擺手,讓她滾。后來,白嗣過來了。他的精神狀態(tài)比我好得多。同病相憐的緣故,他什么也沒問,聽我說失眠以后就開始拿手機放他自己寫的歌。一邊放一邊跟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聊的話題巧妙的避開了一些事情,主要是他在講元旦假期的所見所聞。“后來呢?”’“后來?全局狼只殺了一個人,但是贏了。”“一群豬腦子,懶得噴。”他說了很多離譜但是有趣的事情,身子把他初中的事情都搬出來跟我講。我的眼皮慢慢變沉。竟然真的睡著了。一睡就是兩個小時。沒有做夢。護工給我削了個白梨子。“這就對了,兩個小時,不多不少,你晚上還能正常睡覺。”我咬著梨子,保姆已經(jīng)把奧利奧和棉花糖吃東西的視頻發(fā)過來了。我確實被治愈了。我面無表情的扔了果核,說要穿衣服去走廊走走。幾分鐘后,我跟隔壁病房的徐梓庭打了個照面。她沒什么精神的站在病房門口,另一個人似乎是她的經(jīng)紀人。可能是她人氣不高,這層樓也沒有人,他們就那么光明正大的站在走廊里說話。但是出來是我的自由。我不緊不慢的關上門,開始往走廊的另一側(cè)走。經(jīng)紀人很快離開了,但是徐梓庭沒有進病房。我離她越來越近。她眼睛很大,鼻子小巧,但是臉色黯淡,皮膚蠟黃。她叫住了我。聲音不是很友好。“我那天看到靳時青進你的病房了。”“你是誰?”這叫什么話?我擰眉。“關你什么事?”“你又是誰?”徐梓庭一愣,似乎是沒想到我的態(tài)度這么不客氣。“我可是演員!”“哦,我好像沒在什么劇里看見過你啊?”“你很有名嗎?”她一噎,跺了跺腳想要說些什么。可是那個經(jīng)紀人居然回來了。相比于對我的趾高氣昂,徐梓庭好像很怕這個經(jīng)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