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那枚玉佩是我曾送他的生辰禮。
如今想來,那枚玉佩太過普通,也是配不上他的。
我不復(fù)往日生氣,而是淡淡問。
“婚期定了嗎?”
凌硯如沉默片刻開口,“等我一個月后回來。”
他被皇上安排去護(hù)送公主和親。
“恭喜啊。”
心中劃過千言萬語,最終歸為沉寂。
我開口祝賀。
他的目光如寒夜沉星,深深看了我一眼,點(diǎn)頭。
最后,我目送他們并肩離去的背影。
也由衷開口,“真般配啊。”
只是放下一個不屬于我的夢罷了。
徐聞如約提親,凌老夫人還有些猶豫這樣一個窮書生,但見我不反對,加之無人再來提親,也就默認(rèn)了。
我沒有其他要求,只唯一,在凌硯如回來前出嫁。
凌老夫人心中明了,也不想多事,一切從簡。
但定好出嫁之日的前三天。
凌硯如提前回來了。
凌老夫人顯然有些慌亂。
我也沒預(yù)料到。
回去之后,映入眼簾的,卻是被翻的亂糟糟的院子。
凌亂的衣服,倒塌的木架,打碎的花瓶。
我繡的鴛鴦戲水手帕被隨意甩在地上,沾染灰塵。
這么一番打亂,絲毫看不出來是一個將要出嫁的院子。
其中幾個丫鬟頤指氣使,“都好好找找,不定在什么地方。”
小桃氣憤,“你們在干什么!”
那丫鬟絲毫不懼小桃,“沈姑娘的簪子丟了,我們是奉將軍的命令前來尋找。”
我面色微沉,“我沒拿什么簪子。”
那丫鬟不屑,想說什么。
兩個人影從院子大門邁過來。
沈清蓮紅了眼眶,“妹妹,若你喜歡,我再讓人打一支一樣的,那一只是硯如送我的定情信物,斷不能給你。”
凌硯如一身戎裝,面色微沉,“簡溪,拿出來。”
“我原以為,你懂事了,卻沒想到在我走之后,還是欺負(fù)清蓮。”
我深呼吸一口氣,望向他不信任的眼神,“我沒拿過什么簪子。”
“你說放下,我便也放下了。”
“你們的婚事,我也未曾打擾。”
“為何還不肯放我寧靜。”
丫鬟忽然傳來嘰笑,“若真放下了,為何你房中還放著嫁衣!”
一件火紅的嫁衣被扯出來丟在眾人面前。
旁邊立馬傳出竊竊私語的聲音,“當(dāng)真不要臉,還想替嫁不成!”
凌硯如神情平淡,我卻分外熟捻他眼中的失望。
“當(dāng)真執(zhí)迷不悟。”
他側(cè)頭,“那簪子,我再重新讓人給你做一枚。”
沈清蓮眼中暗喜,點(diǎn)頭。
我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倦怠。
他少經(jīng)沙場,神機(jī)妙算,又怎會看不出這拙劣技巧。
只無非是,不想再信我罷了。
臨走時回頭,沈清蓮在我耳邊輕飄飄開口。
“當(dāng)年,你砸我一只燈籠。”
“如今這些,都是我還你的。”
一群人烏泱泱的離開。
只留下一片狼藉。
小桃看著熟悉的東西被打亂的稀碎,紅著眼眶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