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樣的兩張面孔,當下就好像,是誰在照鏡子一樣。
縱然是獄卒,也鮮少見到這種場景,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池羽先開了口:"許久未見,你瘦了很多。"
江池月扯了扯嘴角:"你以為里面是什么清閑的地方你瞧著也沒好到哪里去。"
"拜你所賜。"池羽的眸底微冷
江池月滿不在乎:"沒能殺了你,我真的太恨了。"
池羽就像是感覺不到江池月的怒氣一般,眼神甚至變得憐憫:"我們本該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
雙胎姐妹,到底是難得的。
"只可惜,從在胎兒里時,你和我就注定不能成為最親的人。"
江池月冷笑,"你真是從頭到尾的廢物,還沒出生就要被我奪走一切。"
池羽微微仰頭,看向窗外,淡淡說:"那年,你從木梯上摔下來之后暈倒,沒有人管你。"
聞言,江池月臉色瞬變,那是她最不愿意想起的回憶。
然而池羽接著說:"是我,把你背起來,一直走到門外。我想要帶你去醫館,但剛走兩步就摔倒,爹娘才會把我們一起送去醫院。"
江池月渾身一震,眼睛中是難以置信的驚愕:"怎么可能……"
但池羽輕輕笑了笑:"你當然可以不信,我只是把我記得住的告訴你而已。"
江池月猛地站起身,:"怎么能是你,怎么可以是你!"
在江家,是誰救了當年的她都可以,唯獨不能是池羽,不能是她的妹妹!
若是她的妹妹救了她,那她這么多年的恨,不就都是錯的嗎!
池羽靜靜望著她,忽然,她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道:"我要成親了。"
江池月還沒從剛才的對話中緩過來,下意識說:"跟誰"
剛問完,她便反應過來了,又問:"傅云策他……"
"他很好。"池羽打斷了她,語氣中帶了點冷。
說完,她轉身便離開,在江池月的視線里逐漸走遠,直至消失。
就像她們姐妹二人,從生下來開始,就已經在漸行漸遠。
走出大牢,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馬車。
池羽上了馬車,原本以為車里只有千羿,卻沒想到還坐著一個傅云策。
池羽瞬間皺起眉頭,話卻還是對千羿說的:"你怎的把他也帶過來了"
千羿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我倆誰是主子"
"就算他是主子,但他如今也是病人,一個病人你還治不了"
傅云策看向池羽,眉尖一挑:"本王不能來你和千羿還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池羽順勢便坐在他身邊,攬住了他的手,笑說:"我與千羿可是正兒八經的師兄妹!"
千羿無奈地笑了笑,只是他眸底劃過的那一抹淡淡的憂傷,誰都沒發現。
回府用了鱔,池羽和傅云策便出了府。
盛夏的日落,永遠留有一抹余暉,把湖面照耀成橘紅色。
"傅云策,你看,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