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吾見她停下,問:“怎么了?”
程晚鄰抿了抿唇,搖頭說:“沒事,走吧?!?/p>
應該是錯覺罷了。
白瑪次仁雖然愧疚傷心,卻素來堅韌,哪怕她離開,只要過段時間,應該就能好了。
想著,她便收回視線,轉身進了大廳。
白瑪次仁目送著她的背影消失,心也漸漸沉寂。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見他靜靜坐在馬上許久,才勒緊韁繩,駕馬離開。
迎面而來的風帶著雪山的冷冽氣息,冷得人發顫。
白瑪次仁卻無知無覺。
好像程晚鄰離開,帶走的不是天珠,而是他的靈魂。
另一邊,程晚鄰已將那串天珠手串戴好,從程芝到了拉薩。
出站時已近傍晚,日光低垂,橙紅的晚霞在天邊蔓延。
程晚鄰卻沒時間欣賞這美景,出站那刻便打了個寒顫,低聲感嘆:“好冷!”
藏區晝夜溫差大,如今快要入冬,取暖更是只靠陽光。
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便是最冷的時候。
夏吾見狀眉頭一緊,立刻拉開拉鏈,將衣服脫下,披在程晚鄰肩頭。
程晚鄰猝不及防被他身上清冽的藏香味包裹,一時有些怔住。
耳尖陡然一紅,又看著他露出里面穿著的單薄衛衣,有些著急地想把衣服脫下。
“沒事,我沒那么冷,你別感冒了……”
兩人都為了方便,只帶了幾件輕薄換洗的衣服,外套只有身上這一件。
夏吾把衣服給她了,自己便要冷著了。
卻見男人笑了笑,按住她的手:“沒事,我不冷,一會……”
話沒說完,就皺起了眉頭。
“你手怎么這么冰?”
夏吾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滿是擔憂,立刻小心將程晚鄰的手握在自己手中。
試圖用自己溫熱的體溫暖她的手。
他身量高大,此刻卻微微俯身低頭,程晚鄰能看到他垂下的眼睫,忽閃忽閃,像是在她心上翩飛的蝶。
她晃了兩秒神,就聽一個聲音叫住兩人:“夏吾!程醫生!”
看過去才發現是夏吾的姐姐雍珍。
她見兩人這曖昧的姿態,眉頭輕挑,抬手示意手中袍子:“擔心你們冷,特意帶來的……”
雍珍掃了眼兩人,將袍子收起:“現在看來,是不需要了?!?/p>
說著便要將袍子收起來。
程晚鄰沒想到雍珍看著這么穩重的阿姐,竟然也同夏吾一樣喜歡玩笑。
便趕緊攔住,將外套還給夏吾,自己接過袍子穿上。
“要要要,我來穿?!?/p>
雍珍見狀輕笑著瞥了眼夏吾,看著他吃癟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一聲。
她已經許多年沒有在自家弟弟臉上看見這樣的神情了。
真是有意思。
不過當著程晚鄰的面,還是要給夏吾留點面子,便笑了兩聲就止住,拉著程晚鄰走向那輛熟悉悍馬。
“走吧,上車,先回家吃飯休息?!?/p>
“回家?”程晚鄰愣了一下,有些困惑地看向夏吾:“你在拉薩也有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