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夏天的風吹綠了城市風光,我投入的五百萬,也為恒遠集團砸出了一線生機。
由于恒遠集團的股本已經見底,只剩債券不剩錢,因此我只靠著五百萬就入主了恒遠的董事會。
股東都對我的歸來感到不解,但他們也沒意見,畢竟有人送錢解憂,是他們最想看到的情況,他們只當是我人傻錢多,殊不知我是扭轉乾坤的。
“我就知道顧總會回來的。”
當我重新走進空蕩蕩連桌椅都沒有的辦公室時,常亮也跟著迎了過來。
一段時間沒見,常亮變了不少,雖然依然穿著西裝,但沒打領帶,并且發型耷拉,發際線上移,胡渣略厚,神情頗泛疲色,可見那段時間的做空危機著實讓他承受了不少壓力。
我略感同情地看著他:“你沒跟公司提離職嗎?”
常亮苦笑:“現在公司哪有能提離職的地兒?能提離職的地方就只有法院,大部分員工都直接去勞動仲裁了,拿到補償的工資后就瀟灑離開了。”
“沒想到你還挺忠誠,要是你也去搞搞仲裁,不也能拿到拖欠的工資嗎?為什么還留在這里?”
常亮嘆了口氣,重復一句:“我相信顧總您一定會回來,這不,讓我等到了。”
“公司還有多少像你這樣留著的員工?”
“還有二十幾個,但他們之所以留在公司,呃......怎么說呢,純粹是法院給不了仲裁結果,畢竟恒遠集團能賣的都賣光了,只剩這棟樓,實在是拿不到工資,他們只能賴著不走。”
“你有他們的聯系方式嗎?”
“有,但不需要。”
“為什么?”
常亮再次苦笑:“他們另建了一個維權群,每天都在群里計劃怎么討薪,哎,公司突然落魄到這種地步,誰也沒想到,他們現在只關注群消息,要想聯系他們,直接在群里喊就行。”
“把我拉進群。”
常亮愣住。
“顧,顧總,您是認真的嗎?那二十幾個員工,被欠薪欠了將近三個月,可生氣了,思想極端得很,什么話都說得出來,什么事都做得出來,您要是進群了,恐怕......”
“不怕。”我不容置疑道,“如果連二十幾個員工都面對不了,那我接下去還怎么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于將傾?”
常亮一時震撼無言,我索性命令他:“發個群消息,就告訴他們,我回來了,想拿回薪水的話,就來我辦公室見我。”
不多時,那二十幾個員工已經聚集在我的辦公室門前。
一見到我,他們登時憤慨大怒,擼起袖子就要沖我走來。
常亮趕忙以一人之姿攔住。
“冷靜啊!我發消息時,不都說了,要文明討薪嗎?你們可別讓我難辦啊!”
“你難辦?草!讓我們難辦的,分明是這家伙!”
員工各個氣急敗壞怒瞪著我。
“沒錯!看到這種冷血的資本家,我們冷靜不了!”
“還文明討薪,欠薪不給,誰他媽顧得上文明?!”
“我們累死累活了幾個月,一分錢沒有,委屈跟誰說?”
“他倒好,公司出事那陣子,他直接跑了,現在反而生龍活虎回來了,不打他一頓,他都不曉得我們有多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