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為他們夫妻倆和睦。
施遙事到如今也沒可瞞的:"梁墨白出軌了。"
只一句話便將她這些天來所壓抑的一切,全給引了出來。
她不敢與施母說,怕她擔心,可黛西不同,她性子強,現下又是要一起住三年的人,提前說了這些,彼此心里也有個數。
"梁墨白與我結婚,恐怕是為了應付家里人。也有一層原因是……"
施遙極為艱難地說出了這個理由:"我與他喜歡的那人,都是跳舞的。"
黛西像是被這道雷,劈了個底朝天。
連瞳孔都一陣渙散,好半天才啞聲說道:"可他當初說要娶你,是那么堅定。我還以為,你遇上了良人。"
施遙一愣。
似乎也被這話勾起了當年的事,萬般感嘆盡在不言中。
是啊,梁墨白當初是何等的誠心。
他們第一次見面,便是在國內的一場舞劇。
她是臺上首席,梁墨白是臺下觀眾。
她有一幕是在臺前獨舞,與梁墨白近到幾乎只有幾個身位的距離。
當她扭過頭來看臺下時,便撞上了梁墨白炙熱的眼神,燙得她心中刺痛,第一回,她在臺上出了角色。
成了她自己,一見鐘情了梁墨白。
舞劇結束后,施遙這顆春心還沒平息。
卻也知道,不過驚鴻一瞥,說不定梁墨白早已離去。
可等她卸完妝,從側門離開。
便見蒙蒙夜色里,梁墨白穿著一身黑大衣站在路燈下,眼眸含笑地望著自己。
施遙第一回知道,原來心跳還能跳得這般快。
周圍的一切都靜了。
唯有噗噗往下落的屋檐雪,還在宣誓著自己的存在。
施遙就在這么一個初雪的夜晚里,將自己的一顆真心交了出去。
梁墨白實在太過于君子。
得體的交往氛圍,恰到好處的身體接觸,還有看似真情實意的眼神,都讓施遙傾心不已。
一個月后,他們就確認了情侶關系。
兩個月后,施遙便查出了足月的胎,和梁墨白閃婚了。
和施母說起結婚的事時,施母勃然大怒,說:"你這么就這么把不住自己梁墨白那樣的人,又怎么會愛上你一個平凡家庭的女子他們的世界哪是咱們可以進去的"
尚且年輕,且沒有窺破了真相的施遙一心向著梁墨白:"他是例外!他是愛我的。"2
她什么理由都講不出口。
只固執地重復著那句話:"他是例外,他是例外。"
好似這樣,就能證明她的選擇沒有錯,和梁墨白結婚,也沒有錯。
三天后,施遙匆匆地嫁給了梁墨白。
沒有大肆舉辦的婚禮,也沒有親近之人的出席。
他們就在彼此父母的見證下,交換了戒指,許下了一生的諾言。
輕飄飄的一句"我愿意",有效期又能有多久一年十年還是二十年
施遙辭了工作,變成了另一個女人。
平淡的,平凡的,照顧家庭的全職主婦,從而失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