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絕望的感覺,怎么躲都躲不開!
寒意一陣一陣的往我身上撞擊而來,我該怎么辦?
我握緊手機,企圖用最后的一點光找到整個電梯的黑暗,祈求能夠獲得片刻的平靜。
可是這個電梯為什么這么大?
光源來到這里,那邊又看不見。
來到了那里,這邊又看不見!
“喂,清禾?”
手機里突然傳出來一聲呼喚,我竟然不知什么時候把緊急聯系人打電話撥出去了。
霍司宴的聲音通過小小的手機傳出來,哪怕只有三個字,我也能夠聽出他的驚喜。
我的緊急聯系人居然是他?
哦,想起來也對,這個手機還是離婚之前買的,那個時候的緊急聯系可不就是他嗎?
我的長時間沒說話,讓霍司宴追問:“請禾,怎么不說話?”
眼前的幻影終于消失了,我終于能夠清醒過來,能夠大口呼吸的感覺真好。
“清禾,你在嗎?”他輕聲地問。
我有點想笑又有點想哭,霍司宴一遍一遍的問我,這樣的小心翼翼。他以前的個性,要是不說話立馬就掛斷了電話。
怎么會變化得這么大?
“清禾?”這次他不僅小心翼翼,更是有點不可置信。
我應聲:“怎么了?”
他這樣呼喚我的名字,我怎么可能不回答呢?
他沒有想到我會突然說話,喜出望外的問:“你最近好嗎?過得怎么樣?”
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已經回來了,順著他的話說:“好。我最近過得不錯。”
他并不相信我的答案,狐疑的問我:“我怎么聽你的聲音虛弱無力?”
我很理直氣壯:“生病的人當然虛弱無力。”
霍司宴立刻著急,開始勸慰我:“我研究的藥已經小有成果了,而且我打聽到國外在這一方面也有所建樹,很多人都治好了,你回來,我和你一起去國外好不好?早點治好早點解決麻煩。”
我知道他在騙我,艾滋病?好了?
這兩個詞語不能放在一起,否則我會覺得是個笑話。
電梯猛然的下降,又猛然地停了下來。
我不受控制的癥尖叫起來。
那一刻,我雖然害怕,但是覺得這樣死了也不錯,至少沒有什么痛苦。
艾滋病的后期應該不會這么痛快。
“你在哪?”霍司宴在電話那頭問出了三個字。
巨大的驚慌讓我沒有辦法立刻回答這個問題。
霍司宴追問:“你是不是在電梯里?”
“沈清禾,你說話啊!”
他很聰明,沖到了電梯口,從電話那頭傳來幾句女聲。
“霍總,您先上電梯吧!”
他并沒有理會旁人,只是一個勁地問我:“你究竟在哪!”
霍司宴反應過來了,小心翼翼地詢問我:“今天,就是在剛才,我看見了那個人,是你?”
他不敢確定,這句話說了好幾遍。
我確定電梯停下來了,只可惜門一直打不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