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根本想不到面前這個面向樸實的胖男人會是個大野心家。
“臣知道陛下重情,但臣又怎么不是呢,皇后殿下也是臣看著長大的,也不愿他被懲戒。”
董演眼神里充滿了惋惜,讓他看起來就像個因自己的得意門生走上歧途而難受的老師。
“可陛下您剛登基,正是地位不穩的時候,齊家又手握兵權,皇后殿下還放話說要強登明堂,這又將陛下放于何處?”
郁酲手里轉動玉扳指的動作一頓,猛地收緊五指,他眼神閃了閃,并未打斷董演的話。
他的腦海里遏制不住地浮現先前在太和殿上發生的事情,整座朝殿里大半的官員都面紅耳赤地逼迫他懲治齊鳶。
而另一邊以齊家為首的五官,也在怒不可遏地為齊鳶解釋。
郁酲被他們吵得頭疼愈演愈烈,但環視下方,由自己提拔起來的親信夾在那兩大派中央,卻可憐地顯得那般渺小。
“夠了!”他難堪地閉了閉雙眼,勉強揮散那絲又克制不住浮現的懷疑。
郁酲憤怒地握緊龍椅上的金龍浮雕,那道劍眉煩躁地湊近,怒聲呵斥道:“老師,凡事都講究個適可而止,朕相信您不會刻意想挑撥朕與鳶兒的關系吧。”
董演趕忙先跪地磕了個頭,可他抬起頭后,咬緊后槽牙,臉上一副為效君而冒死諫言的正義凌然。
“微臣不敢,只是微臣還是想提醒陛下,皇后殿下可不代表齊家,以陛下您如今的處境可不得丟了防范之心。“”!
“朕知道了,老師不必多言!”
郁酲不想在看懂演在這裝模作樣,就憤怒地拂袖直接離開了御書房。
他雖然心底有些芥蒂,但還是立馬回了未央宮,他心里還是記掛著昨夜才剛剛毒發的齊鳶。
“阿酲你怎么來了?”他剛入內殿,便瞧見坐在鳳榻床沿上的齊鳶。
對方的臉色依舊泛著蒼白,可看見自己后,那雙本該鋒利的鳳眸里卻瞬間浮現藏也藏不住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