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陳亮抖了一抖,露出害怕的表情。隨即,他把手收了回去。
“你這么莫名其妙地闖進來,又莫名其妙地污蔑我,現在扔下一句‘抱歉’就想走?”陳亮吊著眼,梗著脖子,一副兇狠的模樣,“我跟你說,沒有這么便宜的事!”
畢竟是姜功旭誤會了人家,這會兒看著陳亮抖狠,他難得的沒有生氣,反而耐著性子問道:“那你想怎么樣?”
陳亮讓服務生重新拿了個杯子進來,倒了滿滿的一杯白酒。
“喏,你把這杯酒喝完,今天的事情,本少就不追究了!”
知道姜功旭身份的人紛紛出聲勸他:“陳少,姜總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別為難他了,讓他帶著嫂子先走吧……”
“對呀陳少,姜總他……你惹不起的。”后面這句話,那人刻意壓低了聲音說,卻還是被我聽得一清二楚。
想來姜功旭也是一樣。
“整個S市,還沒有本少惹不起的人!”陳亮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了,絲毫沒有意識到姜功旭是誰,只不停地避著他喝酒。
“趕緊把酒喝了!不然、不然本少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姜功旭的眉心皺了一皺,顯然是對陳亮的態(tài)度不滿,但他還是接過了那杯酒。
“好。”他說完,仰起頭一飲而盡。
我看得眼睛都直了。
我向來知道姜功旭酒量好,但我也知道——他的胃不好。
這一杯酒下肚,他多半不會醉,可他的胃……就不好說了。
“酒喝完了,我們可以走了吧?”我問陳亮。
“他可以走。”陳亮指著姜功旭說,“但是嫂子你,得留下。”
他猥瑣地“嘿嘿”笑著,繞過姜功旭向我伸出手,“嫂子,你陪我們再喝兩杯啊!”
然而他的手還沒有碰到我,就被姜功旭抓住。
所有的人——包括離得最近的我都沒有看清姜功旭的動作,就聽見了“咔”的一聲——那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緊接著,包房里響起了陳亮的慘叫。
——是真的慘。
“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陳亮用另一只手包著他被姜功旭折斷的那只手,臉上涕泗橫流。
他的幾根手指無力地垂著,半天都動不了一下。
“我的手斷了!快送我去醫(yī)院!”他大聲哭喊,可包房里的其他人大約是忌憚著姜功旭,全都站得離他遠遠的,不敢上前一步。
姜功旭轉過身來面對著我。
“還有誰碰過你?”他問。
我看見先前那位摸過我臉的“張哥”抖了一抖,面色慘白。
他看著我,用求饒的眼神。在姜功旭看不到的地方,他雙手合十,沖我拜了一拜。
……真慫。
這群人,也就敢欺負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倘若遇上了個狠角色——譬如姜功旭這樣的,一個個全都跟縮頭烏龜似的,一下都不帶反抗的。
我不由扯了一下唇角。
姜功旭一直盯著我,自然注意到了我的表情變化。
他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原本站在“張哥”旁邊的幾個人害怕被波及到,全都往兩邊挪了兩步。
這反應說明了什么,不言而喻。,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