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我的眼睛怎么了?”顧大夫?qū)⑽业氖肿阶∥赵谡菩模H坏貑枴?/p>
我眨了眨眼,再仔細(xì)看去,卻發(fā)現(xiàn)方才出現(xiàn)在他眼中的紅光一閃而逝,不見蹤影了,仿佛是我的錯覺一般。
“怎么了?”顧大夫看見我一臉嚴(yán)肅,又問了一遍。
我眨眨眼,回神笑笑搖頭:“沒事,我眼花了。”
門外傳來一陣喧嘩,我和顧大夫扭頭,何叔跑了進(jìn)來。
顧大夫問:“外面出了何事?”
何叔回答:“凌軒公子的屬下尋他來了,不知說了什么,凌軒公子也不打算養(yǎng)傷了,正收拾行李說是要回京去。”
“哦?”我和顧大夫都詫異地看了彼此一眼。
“凌軒公子幾次相救,他既要走,我去送送他。”我趕緊下床整理著裝。
顧大夫沒有阻攔,他雖然偶爾吃醋,可還是極有分寸的。
門外,車馬已備,黑衣隨從執(zhí)劍立在馬車旁,恭敬地等候凌軒。
我快步上前,看向他:“凌軒公子,你的傷還沒好,怎么這般著急要走?”
凌軒轉(zhuǎn)頭,臉上露出淺笑:“都是小傷,無礙,家中有事,正打算去跟清姝告別,沒想到你就出來了。”
聽見他喚我“清姝”,我一時臉上有些不自在,顧大夫臉色也是沉了沉。
凌軒似是無所覺,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遞給我:“清姝救過我,這玉佩就送給你了,回京后若有事找我,拿著它到扶風(fēng)樓!”
“奧,不不不,這我不能收,本是我欠公子的!”我趕緊擺手拒絕。
顧大夫淺笑上前,看了那玉一眼,眸光一閃,面上溫和的面具依舊:“上好的羊脂白玉,有市無價(jià),如此貴重,清姝怎么受得起?公子還是收回吧。”
凌軒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深沉一笑,將玉佩猛地塞進(jìn)我的懷里,然后大步上前,對侍從大喊:“走!”馬車緩緩轉(zhuǎn)動,揚(yáng)長而去。
“凌——”我接住玉佩無措地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喊聲卡在了嗓子眼。
“嗤!”顧大夫偏頭氣笑,一副想揍人的表情。
我回頭,想笑不敢笑。
顧大夫握著手,忿忿地走過來走過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撲哧!”
顧大夫猛地抬頭,緊張地看向我:“你不會真的要去找他吧?”
我呵呵大笑,收起玉佩往回走。顧大夫追著我喋喋不休。
“清姝,我跟你說,他這個人肯定沒安什么好心,你可千萬別上當(dāng)!”
“哦。”
“以后不許再見他,知道了嗎?”
“哈?”
“不能見他!”
“怎么地呢?”
“他沒安好心!”
“……”
夜幕降臨,明月高懸。
我來到藥房門外,聽見里面長吁短嘆的聲音,暗自一笑。
提著食盒,開了鎖進(jìn)門,跪在地上的人聽見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立刻跪直了身姿。
“行了,裝什么裝,我早看見了!”我提著食盒關(guān)上門。
香芙扭頭,驚叫:“孟清姝?怎么是你?”
我朝她走去,席地而坐,手肘枕在食盒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當(dāng)然是來看你的笑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