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破曉,晨曦還沒來得及將葉家的屋子照透,嚴雪兒就輕手輕腳地溜進廚房,鍋碗瓢盆在她手中“叮叮當當”奏起一曲“無聲樂章”,麻利做好早飯,而后貓著腰躲到門口,指尖飛快撥通閨蜜趙敏的電話,聲音壓得極低,卻難掩里頭的興奮與決絕。
“趙敏,你啥時候動身去南方打工呀,我鐵了心要跟你一道!”
電話那頭,趙敏的嗓音透著幾分欣喜:“哎呀雪兒,你總算想明白了!
不過,你婆婆和你老公能讓你去嗎?”
嚴雪兒下意識咬住嘴唇,眸光往屋里偷瞄,“我還沒跟他們說呢!”
想起之前在縣城尋工作被婆婆一票否決,理由是“家里不缺那仨瓜倆棗,你顧好家就行”,更別提這回要奔赴千里之外的湖北南方,簡首像捅破天的“叛逆”。
“這樣也好,等走遠了再坦白。
我打算明天出發,雪兒你麻溜收拾,明早咱車站見!”
“好,明天見!”
掛斷電話,嚴雪兒轉身回廚房,洗碗擦地,手上動作不停,心里頭早己飛遠,盤算著新生活的模樣。
忙完家務,她揣著錢包上街,割了兩斤肉,首奔娘家那間破舊土屋,像是懷揣著多年未變的牽掛與愧疚。
站在屋前,望著那歪歪斜斜、滿是歲月瘡痍的土墻,嚴雪兒眼眶發酸。
五歲那年,父母離異像道晴天霹靂,此后她便跟著賭鬼父親與年邁奶奶窩在這“風雨飄搖”的土屋里,別人家早己翻新起洋氣的新房,自家卻被父親的懶散與賭債拖入泥沼,十年如一日困在這舊時光里。
“奶奶,我回來啦!”
嚴雪兒推門入院,奶奶拄著拐杖,滿臉褶子都透著慈祥笑意,“喲,雪兒回來啦!”
嚴雪兒把肉塞進小冰箱,瞥見里頭囤著好幾塊,趕忙叮囑:“奶奶,這肉趁早吃,放久了不新鮮。”
奶奶笑眼彎彎,“上次你拿來的還沒吃完,咋又買啦?”
嚴雪兒嘴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