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傳來亥時敲鐘聲。
媚娘瞧瞧窗外,星月早己升空,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回了。
你還要在寺里躲你爹多久?
等你回了家,定要來我閣里,姑娘們都巴巴的等著你的新詩呢!”
說罷,杜維仲起身送媚娘出寺廟。
當他緩步走回寺廟時,隱約聽到廟墻旁的大榕樹下有人在低聲說話,心下好奇,便躲到拐角細聽。
只聽得一男人說道:“再寬限一年,我定能還清這七十兩”。
聲音有些熟悉,忽而想起,這不就是父親杜步濤?
杜維仲更加不敢動彈。
聽得另一個男人道:“半年?
想得美!
除非再搭上你的右手!
你家大業大,把石材鋪賣給我就行”語氣顯得頗為蠻橫。
杜維仲聽得氣往上沖,哪里受得了有人如此威脅欺辱父親,握緊拳頭正要沖過去,只聽“咚”的一聲,像是有人跪地的聲音,杜維仲心中一疼,偷偷探頭望去,正是父親跪在那男子面前。
杜步濤帶著哭腔道:“大爺,求求你了”。
那男子冷笑一聲,奚落道:“最多三個月,不然你就在石材鋪和你的右手之中選一個吧”,說罷就徑首離去,絲毫不給杜步濤再求情的機會。
只留杜步濤后背一軟,癱坐在地上,絕望不己。
杜維仲再也忍不住,拔腿奔向杜步濤,俯身拉他雙臂,欲扶他站起。
杜步濤看見竟是兒子,順勢站起,匆忙抹去淚水,輕咳一聲掩蓋難堪,驚道:“你什么時候來的?”
杜維仲顧不得父親的顏面,毫不掩飾首接問:“我們為何會欠這么多銀子?”
看著兒子著急憂慮的模樣,杜步濤本是一陣欣慰,但轉念又想:“罷了罷了,他只會尋歡作樂,天天在女人堆里飲酒作詩,還是別費口舌了”,隨即冷臉道:“不用你管,我自會與山甫商議。”
哪想杜維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