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儀和府里的兄長姊妹一同去學堂。
裴昌文襲爵,老夫人解了裴媛的懲罰,她不用再跪祠堂,便和裴碌乘坐一輛馬車來上學。
裴華有了婚約,且嫁的還是太子,為避閑言碎語,承宣伯不讓她再來學堂讀書。
姚氏再三叮囑裴修和裴儀同行,裴儀把云央塞到裴修的車上,轉頭坐上裴希和裴玉的馬車。
經過袁秉醫治穆氏,裴玉同裴儀親近不少,攬著裴儀的胳膊親昵的喊:七妹妹來,七妹妹坐這兒。
裴儀笑看兩人,裴希和裴玉兩人性子完全不同,一個活潑些,一個安靜些,一個脾性剛直,一個柔順委婉。
裴儀三人走到學堂,看見裴媛和段策在說話,不知他們說到什么,裴媛笑得花枝亂顫,段策面上也洋溢著春風。
段策身形挺拔,面目俊朗,劍眉入鬢,雙眸如星海,郎朗有神。那模樣活似潘安再世。
上一世,裴儀喜歡段策,喜愛到不可自拔,心里,夢里都是他。段策也喜歡裴儀,悄悄送她筆墨紙硯,贈她小食。
伯府里,不知裴儀屬意段策,裴媛也喜歡他。
每回,段策替她說話,裴媛都會明著暗里地折騰她,動輒打罵,毫不消停。
而今,段策容貌未變,依舊俊朗。可裴儀左看右看,怎么看都想不明白,上一世的她怎么就被迷得神魂顛倒了
那邊段策和裴媛瞧見三人走來,裴媛的笑驟然消失,眼里閃過不屑。
段策則笑若春風拂柳般走來,七姑娘好幾日不來學堂,可是病了
幾日都未察覺,裴媛臉色不睦,眼中升起一股幽怨之色。
裴儀什么東西
憑什么她能入得了段策的眼!
這邊,裴儀還沒回答,裴玉搶著回道:可不是!裴媛把七妹妹推下水,著了風寒,病了好幾天,嗓子都咳冒血了!
劍眉一擰,段策眉間攀上焦急之色,那、那……嗓子好些沒我府里有甘草,等下學,我差人給伯府送去。
裴儀暗中用力扯裴玉的袖子,示意她別亂說話。
沒有的事,四姐姐向來愛夸大其詞,段世子不用理會。裴儀怒瞪裴玉。
裴玉吐吐舌頭,剛想說什么,裴希挽住她的胳膊,連拉帶拽地拖著她往前走,玉兒,我丟了本書,許是落在學堂上,你快陪我找找!
裴儀落了單,她不再喜歡段策,也不想單獨和他在一起。
裴儀快步往前走,段策緊緊跟在后頭,七姑娘是不是身子沒好利索今日怎么不大理我
沒有的事,裴儀三兩步走到堂上,幾日不上學,心思都在學業上。
堂上許多人,不便談話,段策只好壓下話,眼睜睜瞧著裴儀坐到她的位置上。
她這是怎么了
面上清冷,不似尋常。
往日見他,她臉上永遠都掛著甜甜的笑,看的人心神蕩漾。
先生不時入座,開始講學。
段策一句也沒聽進去,眼里心里全是裴儀。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讓裴儀對他的態度轉變的這么大!
直到下學,段策附在小廝耳邊小語兩聲。
小廝聽完,抬眼瞧裴儀,輕道:世子,這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