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在客廳里等著,見陸妄承和阮清珞久久不進來,以為有什么事,便出門去看了看。剛走出宅子,老遠就聽到一下女人的哭叫傳來。她聽著那聲音,老臉一紅,哎呦一聲,趕緊跑回了宅子里。車內的人大概察覺到了她,接著,車內燈和車窗全都關上了。不知過去多久,院子里才安靜下來。車內燈重新亮起,車門也打開了。片刻后,男士皮鞋踩在了草地上。陸妄承單獨下了車,他站在車門邊,視線沉沉地往車里打。白色吊帶落在座椅下,女人身上蓋著他的西裝,兩條纖細的腿,隱藏在黑色的紗裙之下。燈光照著,她呼吸尚且不勻,眼下紅得厲害,手指甲在身底下的坐墊上按下了一個個印記,可見,剛才有多要命。酒后勁太大,她根本沒醒,剛才也是任人擺弄。要不是她掉了兩滴眼淚,陸妄承絕對不會停手,他得狠狠地給她一個教訓!見她呼吸平緩了,他才擰了擰眉,俯身,把她從里面抱了出來。進了主宅,一個人都沒有。他把人丟在了臥室床上,聽著她一遍遍說渴,臉上看著一絲動容都沒有。喝成這鬼樣。就該渴死她。這么想著,他眼神一掃,發現她左右翻動間,已經快把他的外套給甩開了。外套下,可是什么都沒有。他舒了口氣,沒好氣地轉身,找了條睡裙給她穿上,又把被子給她蓋好了。阮清珞睡得迷糊,忽冷忽熱,一會兒天旋地轉,一會兒春光無限。再睜開眼,是快要渴死的時候。她憑著本能下床,又摸索著出了房間,一路像游魂一樣下樓。遠遠地聽到動靜,她挪到了廚房門口。靠著門框,她看清了里面的內容。男人穿著白色襯衫,袖口卷著,正在用勺子攪動鍋里的水,背影十分卓越,暖黃的燈光照在他身上,看著十分居家。聽到動靜,他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雙方沒有交流,他又轉過了身,繼續煮湯。“去外面坐著。”他說。阮清珞垂眸不語,她知道自己在做夢,夢到最理想的陸妄承的樣子了。反正在做夢,為所欲為好了。她走進去,想都沒想,就抱住了男人的腰。陸妄承動作停了下,怔忪了片刻,他眉頭皺得要多深有多深,卻沒甩開她,任由她抱著,同時攪動鍋里的醒酒湯。阮清珞覺得太不可思議了,想起白天他讓她“出去”時的口吻,還有好多好多他欺負她的事。現在,他卻任由她抱著,還給她煮湯。世界那么安靜,仿佛只有他們兩個人。她腦袋太亂了,想到那天在岑家的老房子里,岑寂給她留的紙條?!麑δ愫脝??不好,一點也不好!她吸了吸鼻子,想要告狀,卻不知如何說起。想了半天,喃喃道:“岑寂……”陸妄承的脾氣,本來已經被這個蠢蠢的背后抱給撫平了大半,偏偏,他沒摘助聽器,將那一下呢喃聽得清清楚楚。她叫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