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珞沉浸在夢中不可自拔,手腕忽然被一股大力扣住了,力道之大,她感覺他是想把她的骨頭捏碎。眼前人轉(zhuǎn)了過來,她抬起頭,對上他漆黑如夜的眸子,正要開口,發(fā)現(xiàn)他眼底是驚濤駭浪般的怒意。她愣了下,有些恍惚,為什么他在夢里也這么兇。是不愿意讓她抱嗎?那她不抱了。她咬咬唇,往后退了半步。恰恰是這一后退,徹底激怒了陸妄承。看清楚他是誰了,所以連接近也不愿意了是吧。那剛才在車上,那些順從、迎合都是因為誰?她是從那時候起,就把他認作是岑寂了!他幾乎要炸了,看著阮清珞這張無辜的臉,真恨不得當場掐死她。他活了二十七年,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手上力道越發(fā)加大,再用點力,真要捏傷她骨頭了。阮清珞不明就里,痛呼一聲,試著掙脫,擺手間,碰到手邊的水晶杯,一連打翻了三五個。哐當?shù)穆曇粼趶N房里響起,李媽匆匆從保姆間上來,一看陸妄承那眼神,嚇了一跳。聽著阮清珞不停叫著疼,她硬著頭皮上去,“少爺,你弄疼太太了!”一邊說,她一邊上手,想讓陸妄承松手。陸妄承壓制著sharen的沖動,手上力道分毫不減。李媽幾乎是一根一根手指地掰開,才讓他松了手。“少爺……”李媽叫了一聲,他卻沒給任何反應,冰冷的眼神一直攫住阮清珞的臉。過了許久,他才毫無留戀地收回視線,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廚房。接著。怦!客廳里傳來動靜。李媽安撫著半醉半醒的阮清珞,扶著她往客廳去,就只看到一個陸妄承的背影,再往地面上一看。哎呦。好好的一對寶石袖扣,怎么就給砸了。“這么又鬧成這樣。”李媽嘆著氣,讓阮清珞在沙發(fā)上坐好,她去端醒酒湯。阮清珞靠在沙發(fā)上,腦子里全是漿糊,視線無法聚焦,只是手腕好痛,過了好久,她眼前才變得清晰起來。目光所及,剛好看到腳邊的碎片。她忍著暈眩感,把東西撿了起來。是碎了的寶石袖扣的一角,她一眼就認出來了,因為是今早她才推薦陸妄承戴的。當時,他還挺嫌棄,說她眼光不行,后來是來不及了,才聽了她的。她握緊了小東西,感覺到碎片鋒利的棱角刺痛掌心,腦子才清醒了起來。剛才……不是夢。她干什么了?抱了一下陸妄承,他好像生氣了。頭痛欲裂,感覺快要瘋了。李媽端了醒酒藥過來,哄著她喝下大半,眼神掃到她腕上的指印,哎了一聲,趕緊忙慌慌地去拿藥膏。“少爺怎么回事,手上沒輕沒重的。”阮清珞沒有說話。李媽又拿了毯子給她披上,嘴里嘮叨著:“明天我就給老太太打電話,讓她管管少爺。當初好不容易求著老太太,才把您娶回家的,怎么還這個態(tài)度?”阮清珞木木地看了李媽一眼,扯了扯嘴角,“他求著,要娶我?”“是,老太太親口跟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