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方才動作得太厲害,肺腑有些受不住。這里不能久留,他們撐不住,總會有人找上門來。”
姜暄和壓抑住自己嗚咽的聲音,給他擦干凈嘴角,就出去找離開的路。
等姜暄和回來,已經(jīng)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但她還是無聲帶著拓跋扈一拐一拐往外走,直到汗水入眼,同夜色下的眼淚混在一起。
“就在這,找仔細(xì)了!”
追兵果然很快,但人去樓空,他們細(xì)細(xì)搜索也收獲不大。
為首一人臉上濺了血也不擦,而是在地上摸索,很快發(fā)現(xiàn)了黏膩的血液,他聞到熟悉的銹味興奮起來,“去周邊找,他們倆都受傷了,還能跑多遠(yuǎn)。”
兩次打斗都留下頗為慘烈的場面,黑豹趕到時也不免詫異,鮮血滿地為何一具尸體都沒有。
他奉了慕容崢的命來把人追回來,至少要知道她在哪,但看這情形,恐怕兇多吉少了。
“你們兩個回去報信,剩下的跟我繼續(xù)找。”
沿著地上的痕跡,他很快發(fā)現(xiàn)了第二個如出一轍的場面,這回便淡然很多,只是想到這動手的人是誰時,還是忍不住皺眉。
就目前所見還是缺了些線索,他留下了戰(zhàn)場上拾來的幾個有用的碎片,帶著人繼續(xù)往前。
樹林里,夜間冷得很快,樹叢越發(fā)高大,讓二人一舉一動都加倍艱難,姜暄和的力氣也很快用盡。
拓跋扈看她勉強(qiáng)拖著自己前進(jìn),手臂都在抖動,實在不忍,“暄和,要不你先把我放下,休息片刻。”
“不行,他們追上來怎么辦?”
姜暄和也知道自己到極限了,可后頭是追魂索命的鬼,她再傻也不會和拓跋扈留在原地等死。
“你太緊張了,咳咳,其實不會這么快。況且我也有些辦法,你先停一停。”
聞言姜暄和才信了他,把他靠在樹干上坐著,自己打開隨身的布包,拿出一小塊餅和一個瓷瓶。
“什么法子?”
餅她自己撕扯著吃了,拓跋扈這幾日只能吃些流食,就算如此境地,她也不敢隨便給他吃東西,瓷瓶里的藥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喝得下去。
熟悉的苦味逸散開來,拓跋扈苦笑,“怎么都這個時候了還帶著藥。”
“以防萬一,這不就用到了?要是你喝得下去自然好。”
拓跋扈接過來一飲而盡,發(fā)出痛苦的喟嘆。
“真是苦,不過我聽聲音,你似乎還有幾瓶?”
“那都是蜜糖,你要嗎?”
姜暄和從太醫(yī)那里偶然習(xí)得,那些出門在外游歷的人們身上會帶,因為饑一頓飽一頓,為免身子長久得不到供養(yǎng),蜜糖是個退而求其次的法子。
“要,還要你那個香囊,我取一點藥粉。”姜暄和給了他兩瓶,自己也只剩一瓶了,但他們?nèi)裟芏氵^追兵,到村子里便很快能得到補(bǔ)給。
拓跋扈在做什么她是看不太清楚的,但蜜糖的香氣很快就蔓延開來,讓姜暄和有些不安。,
“不會把人引過來吧?”
“不會,我要引的是其他東西。”
很快“嘶嘶”的聲音就嚇了姜暄和一個激靈,他要蛇做什么?
讓人膽寒的聲音越來越近,姜暄和都要憋不住點起火折子了,但拓跋扈拿石頭在地上敲了幾下之后,那聲音突然走遠(yuǎn)了。
“跟著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