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帶來的強烈瀕死感每次都讓我覺得我的心臟馬上會過載而驟停。
但所幸的是,我早就熟悉自己的狀況并能迅速緩解,很快心臟停止了亂跳,呼吸逐漸平緩。
而黎美含正沉浸在自己的受害者敘事里無法自拔,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一切。
在她的故事里,她是含辛茹苦的單親媽媽,不被女兒理解的二婚母親。
“黎美含,我這里同樣有你當時竊取我父親宏遠公司核心技術的證據,這么些年你是不是都快忘了你當年做下的事?”
我看到本來還在喋喋不休的黎美含的臉瞬間白了,她用手指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強行要把我送到陌生男人床上以確保聯姻無虞的事,看來你也不記得了。”
“按照法律,我負有贍養你的義務,我會每個月給你的賬戶打我工資的三分之一,這足夠你能夠舒適地養老。更多的話我想我也不用再說了。”
黎美含走了,盡管離開之前她還在不忿地咒罵。
因為我,她的豪門闊太的生活難以為繼。
我看著她離開的身影,暖融融的陽光在那一刻又回到了我的身邊。
人會為年少之物而困其一生。
在我人生的二十多年里,我一直困在黎美含的個人受害者敘事里無法自拔——媽媽也不容易,那我要不要再忍忍,萬一她被掃地出門了怎么辦。
所幸,我將我的雙腿拔出了泥淖,走出了二十多年的連綿雨。
我看到遠處那輛黑色的賓利靜靜地停著,身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倚著車笑著看著我。
他等在這里,讓我自己掙脫。
這次是白天,沒有打車燈很是少了點氛圍感,但還是帥得慘絕人寰!
我快步走了過去,主動地勾住了他的脖子,他也配合地低下了頭。
“陸晏呈,你有沒有聽到鈴鐺響?”
“嗯,這么多年了,我還是巴普洛夫的狗,還是這么的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