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地上都聽得到。
他不說話,我的心更慌了。
也是,就算是青梅竹馬的感情也有淡的時候,況且我們已經不是小孩了。
沒有任性撒嬌的權利。
當年凌云之所以能夠成功鉆空子,多半也有崔夜的原因吧。
他出國的這五年來,沒有想過給我寄一封信,解釋一句話。
「你放心,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崔夜淡淡地留下一句話后就離開了。
我趕忙掀開被子。
卻只是看到他遠遠的一個身影。
他走路好似帶風,渾身上下滿滿的氣場,若是不注意,根本看不出來他的腿腳稍微有些不協(xié)調。
我笑了笑自己。
還妄想著他會繼續(xù)愛我。
他的腿傷成這樣,怎么可能還會不介懷。
而我的孩子沒了,又怎么可能裝作一點事都沒有。
即便是勉強在一起了,我該怎么去看待曾經害死我孩子的爺爺。
我越想臉色越差。
我媽更是換著花樣的給我煲湯,做糕點,哪怕我真的吃不下,也會逼自己咽下去。
我知道,我的任何狀態(tài)都時時刻刻牽動著我媽的心。
所以我必須振作起來。
我媽照顧了幾天之后,見我臉色紅潤了不好,這才提起崔夜,「媽媽覺得那孩子肯定有苦衷。」
「那孩子也是我和你爸看著長大的,為人手段是有些過于陰暗了,不過他對你一定是真心的,媽媽看的出來。」
媽媽說完就去幫我打熱水瓶的水了。
沒想到再次踏進我病房的,竟是崔家老爺子。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以為看錯了,可就當我看清想躲的時候,崔老爺子已經拄著拐棍來了。
崔夜跟在崔老爺子身后攙扶著。
時隔五年,再次見到竟比之前看上去更加和善了。
看向我的時候也帶了些笑容,「孩子,你受委屈了。」
「之前是我這個老爺子太過頑固,還讓人打掉我的孫子,爺爺每次想起都格外心痛。」
崔老爺子是出了名的難搞。
他的性格和為人處事更是一言堂。
沒有人能夠忤逆他的意思,更沒有人能質疑他。
如今他八十歲的高齡能親自來醫(yī)院給我道歉。
仿佛前塵往事一筆勾銷。
噴涌而出的淚水此時化為無言,融化在我們三人之間。
后來我才知道,崔夜去國外的那幾天過得并不好。
崔老爺子用性命威脅,他也只有妥協(xié)的份。
他開始認真學習,努力工作,甚至達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很快他就順利的得到所有股東的認可。
就在大家歡慶的時刻,他倒下了。
醫(yī)生直接給他下了病危通知。
無藥可救。
崔老爺子這才相信,原來有一種絕癥真的會要人命的。
他妥協(xié)了。
并跟崔夜約定,如果他五年內能讓集團走出全世界,他就同意我們在一起。
有了這個信念,崔夜才活了過來。
出院那天,他來接我,拉著我的手怎么也不松開,「這一次,我不會在放手了。」
「你說的離婚在我這里不作數。」
我笑了笑,欣慰道,「那你要養(yǎng)我一輩子。」
最后我找回了被偷走那的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