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個蓬頭垢面的人被帶了過來,她的手腳都被鐐銬鎖著,斑斑駁駁的血跡撒在她臟兮兮的衣裳上。翠珠一看到嫻貴妃就嚇得瑟瑟發(fā)抖,蜷縮在地上像一只受驚的鵪鶉?!澳锬锼∽铩⒛锬锼∽?,奴婢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公主殿下為什么會……”從她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語中聽來,姜云姒感覺她的神志已經(jīng)有些不清晰了,看她的模樣也定是被折磨了不少時日。不過這正是自己的機會。姜云姒拿出一只香囊塞到翠珠懷里,一邊說道:“這是民女制作的含有清寧安神功效的香囊,若是能讓翠珠情緒平復(fù)就能更容易地問出當(dāng)時的情況?!甭犞脑挘实鄣难凵耖W了閃,此人原本只是個尋常婦人,如今居然……竟有這等本事與底氣,看來她的奇遇果真非同尋常。作為同床共枕多年的枕邊人,嫻貴妃一看到皇帝這樣子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于是趕緊說道:“皇上千萬不要被此人給哄騙了,這不過是個破香囊而已,怎么可能……”說話間,翠珠突然哭了出來,她緊緊攥著香囊,仿佛是窩著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姜云姒趁機說道:“翠珠,你失職在先,死罪難逃,但如果你能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她無法在皇帝面前僭越,于是垂眸道,“讓公主殿下死得明白,皇上宅心仁厚,或許會給你一條活路?!边@些日子在嫻貴妃手里,翠珠也是生不如死。如今她突然看到了一縷希望,眼中猛然迸發(fā)出光芒,攥著香囊哭道:“王妃請問吧,奴婢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沒有人提醒她,現(xiàn)在的姜云姒只是個平頭百姓,因為眾人的目光都放在姜云姒身上,想看她如何扭轉(zhuǎn)局面,把自己從sharen兇手的罪名中摘出去。嫻貴妃幾乎咬碎了牙,可皇帝都默許了姜云姒,她便什么都不能說。姜云姒思忖須臾,開口道:“你仔細(xì)說說公主殿下中毒一事?!敝卸??給公主殿下下毒的不就是這位攝政王妃嗎?翠珠明顯一愣,繼而老實地說道:“公主殿下被王妃您下毒之后,先是慌亂了一陣,但是很快就找到了醫(yī)女解毒。醫(yī)女幾副藥下去后,便說公主殿下的毒已經(jīng)解了,但是沒過兩天,公主殿下就……就……”她膽怯地看了嫻貴妃一眼,接著瑟縮著脖子不再吱聲了。但姜云姒沒有就此打住,繼續(xù)問道:“醫(yī)女可有說明公主殿下所中之毒?記錄當(dāng)時情況?”“這……”鼻尖縈繞的淡淡清香讓翠珠清醒了不少,她低著頭,訥訥道,“醫(yī)女并未言明,不過她因此在公主殿下那里得到了許多賞賜,只是還沒拿到手她就……隨公主殿下去了。至于記錄……公主殿下的身體情況一直是醫(yī)女在負(fù)責(zé),她應(yīng)該是將記錄冊放在了她的藥箱之中?!薄八乃幭淠??”姜云姒問著。翠珠的聲音越來越低,“奴婢不知……也許貴妃娘娘……”“貴妃,你來說?!痹瓉砘实垡恢痹陉P(guān)注著,這會兒正好開口幫姜云姒省去了許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