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儀景靜靜的靠在他懷里,腦子卻一如既往的清醒,也輕輕的抱住了他,低聲說,“蕭玉京,我特別后悔一件事。”
“什么事?”蕭玉京下巴挨著她的頭頂,低沉磁性的聲音順著頭皮傳入她耳中。
“你可還記得你丟過的那本手札?”溫儀景輕聲問。
蕭玉京落在溫儀景腰上的手一緊,“你怎么知道我丟了一本手札?”
當年從鰲山離開,他太狼狽。
能撿回這條命,已經是不易。
等他從昏迷中醒過來,早已經過去了數日。
鰲山起了一場火,下了一場雨,什么都沒了。
平靜的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似的。
醒來的蕭玉京其實早無暇惦念此事,后來連活的意志都沒有,何況寫手札。
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其實并沒有記起手札的事情。
只是從奉高回來,他才突然又有了想寫手札的念頭,這便也想起了那本手札。
對于手札被燒毀,他心中是有些遺憾的。
卻沒想到,太后娘娘竟然會提及此事。
蕭玉京心中不受控的生出許多猜測。
放輕了呼吸,安靜的等著太后娘娘的下文。
溫儀景便細細的將那日發生的事情給都告訴了蕭玉京了。
蕭玉京心跳有些快了起來。
所以太后娘娘看上的并非自己這一張臉,而是因為當年的手札?
她因為其中的文字,愛上了他?
“若能早些認識,并且知道困于鰲山的人是你,我一定是要出去幫忙的。”溫儀景很認真的說,“我一直都因為此事有些后悔。”
“那日夫人手中人馬并不多,莫要為此來送死。”蕭玉京還反過來勸道。
他并不怪她的袖手旁觀。
畢竟,她已經給他報了仇。
還幫他安葬了他犧牲的屬下。
這已然算得上大恩。
原來,他和溫儀景在這么早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羈絆。
“那本手札,你一直都留著嗎?”蕭玉京輕聲問。
一想到此,心都跟著激動了幾分。
她留著他的手札。
她愿意留著他的手札。
或許在那時候,她就覺得他很好了。
蕭玉京心跳失控的加快。
難怪,他之前會覺得她下棋的路數和自己有些相似。
那本手札里,他寫過棋盤如戰場......
她真的有認真的看了他寫的東西。
她很喜歡。
蕭玉京摟著溫儀景的手都不由地緊了幾次。
溫儀景臉蛋緊貼著蕭玉京,感受著他手臂的力量。
只覺得這人今夜里,好像搞不清楚一些話的重點到底應該落在何處。
他竟然絲毫不怪她冷眼旁觀。
還覺得她安葬了他的人,于他是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