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林凱不知道,夜里的山村,野獸無數。
天色漸白,曙光伴著朝霧慢慢升起時,我們在山坡下發現了林凱。
林凱滿頭都是野草和樹葉,頭發像是一窩亂麻,臉上掛著幾道細細的抓痕,不知是樹枝劃的,還是摔倒時磕的。他的衣服也撕得七零八落的,手臂上滿是青紫。
他渾身上下泥土斑斑,葉子粘在他的衣服上,像是剛從泥潭里打了個滾。
而此時,他的面前,是一只大野豬。大野豬正低著頭,沖著他呲牙咧嘴。
林凱手里拿著一根木棍一陣亂揮,試圖驅趕野豬。然而,深山老林的野豬,怎么會怕這個,
他看到我,大聲呼救:“悠悠!救命!”
剛說完,野豬就嘶吼一聲,猙獰的朝林凱撲過去,林凱的胳膊被野豬咬了一口,血一下子就涌出,,把那件已經破爛不堪的衣服染得更紅了。
我們各種工具舉起來往野豬身上砸。終于,那野豬痛得叫了幾聲,夾著尾巴逃進了濃密的樹林。
林凱倒在地上,呼吸急促,臉色蒼白得像張白紙,我和幾個大嫂連忙把他抬起來,往村醫那兒趕。
一路上,林凱的眼神越來越渙散,呼吸也越發微弱,那血,嘩嘩的,好像怎么也止不住。
到了村醫那里,他看了一眼就搖了搖頭,說林凱身子本來就弱,又受了這么重的傷,這活不成了。
我們也知道,但還是想著,要是能留住一口氣就好。村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給他包扎止血。
然而,就像村醫說的那樣,林凱那一夜,身子一直在打冷顫,忽冷忽熱的,到了天亮,就再也沒醒過來。
第二天,我和村里的幾個人抬著他,把他的尸體扔到了山上,第二天去看的時候,已經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一年后,警察找來了。
林凱的家人報了警,警察找了很久,最終找到了這里。
看著那幾個警察嚴肅的面孔,心里咯噔一下,但臉上我還是裝得波瀾不驚。
“他去年是陪我回家了,后來我們吵了一架,他就自己回去了,”我撒了個謊,“我以為他平安到家了,怎么,出什么事了嗎?”
全村人的證詞都跟我一模一樣。
警察搜遍了全村,也沒有找到一點林凱的蹤跡,他們一無所獲的離開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日子就像流水一樣匆匆。弟弟長大了,成功跨過了20歲的坎。
然而,其他家的男孩就沒這福氣了。有人家偷偷找到我,想讓我再出手幫忙,言外之意就是讓我再去誘拐個“替死鬼”回來。
但我心里清楚,一次可以說是意外,兩次就說不過去了。我搖頭拒絕了,不是我狠心,是這事兒風險太大,一旦栽進去,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天,我去山里采藥,在山坡下發現了一個摔暈的、滿臉胡茬的男人。
這個人,看著很面熟。
我想起來了,前兩天我在微博上,看到一個性侵幼女的男人,就是他。
我把他帶了回去。
太好了,村子里的男孩又可以多活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