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蕓一點也不想記起其實無論她去哪都會有西個她看不見的人跟著的事實。
榻上的人掀開眼皮,正式打量起面前廖忠的干兒子,身量較高,長相清俊,低下半個腦袋恭順侍立,從頭到尾不曾逾矩。
她往日只匆匆見過對方幾次。
沈蕓費勁扒拉了一下早朝前的零星記憶,彼時的廖明并不是這個態度,他看她的目光可無半分恭敬。
眼皮有些發沉了,沈蕓道:“暗衛不用添人,你也退下吧。”
廖明行禮:“諾。”
待人退出寢宮,又有宮女輕手輕腳入內,掐滅燭火,閉緊門窗。
沒過多久,沈蕓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沈蕓喉嚨發干,腦袋昏昏,西肢也沉的使不上勁,昨天那一番大動靜的折騰還是讓她這副在冷宮里磋磨十多年的身體生病了。
這就是單獨在外面待兩個時辰的后果。
說真的,撿到這么一副破身體讓她的求生欲望又大大降低了。
有人幫她擦汗降溫,有人給她喂藥,隱約聽見許老太醫絮絮叨叨的聲音,她很難受,她想她爸媽了。
沈蕓燒糊涂的時候不禁思考死了就可以回家的可能性,但她又怕不得愿,死了就是真正沒了,一個人孤零零的沒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