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我餓的不行的時候,我都會去拍王二姨家的門,王二姨總是在笑,她家的燈總是暖色的,讓我覺得很安心,她會把我從上到下看幾遍,然后心疼地對我說:“怎么這么瘦呢,這可不行,吃不飽是沒力氣的。”
我很感謝她。
只不過,內心卻有一絲異樣的感情。
我總感覺,今天是阿鬼的頭七,應該要表現得悲傷一些,盡管他似乎己經快被遺忘。
可是他曾經想要強要了我。
為什么呢,在我的印象中,他不是這樣的人。
他對別人總是冷冷的,情緒波動最大的時候冷笑兩聲,不過沒人把他當回事,但面對我的時候,他總是很溫柔。
難道我看錯他了?
可是傻子也會偽裝嗎?
“二姨,阿鬼是怎么死的。”
我問。
王二姨思考了一下:“二姨也不太了解,他本來就神志不清,在他倒下的前幾天,他突然中邪了一樣念叨著一些東西,好像是什么‘回國’‘導師’之類的詞語,我聽不懂,下次再見到他的時候,他己經沒了呼吸。
鄉親們可憐他,集資給他買了個棺材板。”
我下意識往棺材板那去看,很破,很舊,和這個房子一樣,或許也和阿鬼一樣。
“鄉親們錢不多,能做到這個地步,己經算不錯了。”
我下意識附和了一句:“嗯,鄉親們很好。”
王二姨還在跟我講村里這一年發生的事,可是我的思緒早己經飄遠了,王二姨不知道她剛才說的那段話有多震撼,我只覺得腦子像是突然炸了一樣,再也轉不動了。
一個傻子,是怎么知道回國,導師這些詞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村子里應該就只有我一個是大學生,難道還有我不知道的人,把這些話告訴了阿鬼?
可是為什么。
我實在想不明白。
王二姨突然握緊了我的手,我慌亂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