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高懸于天空正中,仿若一個不知疲倦、熊熊燃燒的大火球,毫無保留地釋放著自己的光與熱,將大地炙烤得滾燙。
官道兩旁的泥土干裂,縫隙中不時揚起一小撮一小撮的塵土,在熱風中打著旋兒。
楚逸塵艱難地跋涉其中,每一步落下,都能感覺到鞋底與地面接觸時那令人難耐的熾熱,仿佛踩在燒紅的鐵板上。
汗水如決堤的洪水,不停地從她那光潔的額頭、泛紅的臉頰簌簌滾落,瞬間便將她身上那件洗得有些發白的衣衫徹底浸透,濕噠噠地緊貼在肌膚上,帶來一陣黏膩的不適感,讓她愈發覺得燥熱難耐。
兩條腿仿若被注入了鉛液,沉重無比,每挪動一小步,都像是要耗盡全身的力氣,肌肉酸痛不己,仿佛在抗議著這艱苦的行程。
她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即將淌入眼睛的汗珠,那汗珠裹挾著空氣中的浮塵,在她臉上劃出一道道臟兮兮的泥印,顯得頗為狼狽。
楚逸塵忍不住在心里咒罵:“這鬼天氣,是要把人烤熟嗎?”
這咒罵聲中,既有對惡劣天氣的不滿,也有對自身疲憊處境的無奈。
正滿心怨念地抱怨著,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嘚嘚的馬蹄聲,哦不,待那聲音漸近,仔細分辨,才發現是驢蹄聲。
楚逸塵滿心好奇,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艱難地回過頭去,只見一輛模樣極為奇特的驢車正晃晃悠悠地朝這邊駛來。
說是豪華,那車廂確實裝飾得金碧輝煌,金色的邊框在烈日的強光下閃耀著刺目的光芒,仿若一道道金色的閃電,讓人不敢首視。
西周還精心掛著彩色的流蘇,那些流蘇隨著驢車的緩慢行進輕輕晃動,像是一群歡快起舞的精靈,又仿佛在得意洋洋地炫耀著車廂主人的不凡品味。
可拉車的卻是一頭瘦骨嶙峋的老毛驢,它的脊背高高聳起,好似一座突兀的小山丘,肋骨根根分明,清晰可見,仿佛是被歲月抽去了血肉。
走起路來一瘸一拐,每一步都邁得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