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茹有些疑惑:“咱們干什么去?”
方雅歡快地說道:“去告訴她們呀,我們給你辦接風洗塵宴!”
薄雪覆蓋的地面上,留下兩串腳印。
國營飯店里暖烘烘的,桌子中間放著一個火盆。
安衛紅有冬天手上起凍瘡的毛病,此刻揉搓著自己發癢的手,看了看鼻尖發紅的寧清茹,又看向方雅:“你呀你,怎么這么不穩重,清茹剛回來,應該好好休息,而不是跟著我們受凍。”
寧清茹打了個噴嚏,起身去把窗簾給關上:“不礙事,我也想早點見到大家。”
安衛紅遞給她一杯熱茶:“喝點熱茶暖暖身子。”
寧清茹接過茶,喝了一口,暖和了一些。
她環顧四周,看到大家都圍坐在一起,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心中有種淡淡的幸福。
在鼠疫前線見慣了生離死別,她如今的心態,和從前相比,又有了些不同的轉變。
安衛紅看著她喝完茶,和方雅對視一眼,然后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錢包:“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這陣子麗麗沒回來賣串串香,所以串串店的生意沒那么好,但是和雪花膏廠和面膜廠的分紅加起來有兩千多塊。”
“這么多!”不僅是寧清茹,方雅也很是吃驚。
這是因為她入股的是雪花膏廠,雪花膏只是小頭,面膜才是大頭,所以這些日子雖然有分紅,但是并沒有那么多
她看著寧清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診所這邊也有收入,就是不太多。咱們診所自從你捐了藥方之后,三天兩頭的有人上門,病人超級多,還多了一群老頭老太太跟老中醫們嘮嗑,各種福利政策補貼,除開工資,還剩五百。”
“這可是五百!也很多了!”寧清茹抱著兩位好友給的錢,只覺得無比幸福,疲憊一掃而空。
在南方吃穿都樸素,她在前線三套衣服輪換著穿,這金錢的氣息,實屬久違!而且香甜!
這時,門被推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黑色大長靴!
來人一進門,所有人都險些被亮瞎了眼。
只見她戴著時尚的玫紅色墨鏡,一頭齊耳短發燙做了卷曲的云朵模樣,嘴唇也紅紅的。
喜慶的紅色短棉襖下,黑靴配黃色皮裙,脖間更是圍著紅棕色格紋圍巾,手腕上和手指上的金手鐲和金戒指熠熠生輝,令人難以忽視!
寧清茹揉了揉眼睛:“女士,您是......”走錯了門嗎?
來人卻將墨鏡一摘,露出熟悉的眼睛,笑得前仰后合:“你不認得我啦?清茹!”
居然是唐彩霞!
寧清茹舉起雙手,開始鼓掌:“我的天哪,你不說,我還以為是哪個電影女明星走錯了呢!”
唐彩霞轉了個圈,然后把門一關,再將兩個嶄新的皮包砸在桌上,砰的一聲,驚得其他兩人都抖了抖。
“喂,彩霞,知道你最近靠口罩賺了錢高興,可是你也不用這么在咱們面前得瑟吧?”方雅頗有微詞,“這可是清茹的慶功宴!”
唐彩霞得意地說道:“這你們可冤枉我啦!包是我送清茹的,里頭是口罩的分紅,單單是口罩,就足足有八百八十八塊八毛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