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接待我們的房間時，曹國也正好剛忙完回來。
“胡先生。”
他給我們杯中續上熱水，隨即坐在了胡鏡洲旁邊的椅子上：“您剛剛看完感覺怎么樣呢？有臟東西嗎？”
胡鏡洲端起茶杯放在唇邊抿了一口：“你們應該定期有找僧人誦經吧？”
曹國點頭：“肯定啊！這些都是定期定時做的，我們跟固定的幾家寺廟都有過合作，之前從來沒有出過事兒，但好端端的，唉！”
曹國重重地嘆了口氣，表情十分無奈，胡鏡洲挑眉，神色平靜毫無波瀾：“現在我還無法斷定是不是真有邪祟在鬧事，并且現在這里這么多人，也不好開展我的工作，你們幾點鐘下班呢？”
“四點。”
胡鏡洲嗯了一聲：“那我就再等等，等到四點之后吧。”
我點亮手機屏幕看了一眼，馬上快四點了，就剩半個小時而已。
“昨天在電話里也沒太說清楚，方便再跟我仔細講講嗎？那男孩消失的時候的細節，和他后面又出現的時候是什么樣子的？”
曹國猛點了幾下頭：“方便方便。”
說著，他眉頭已然皺起，臉色有點難看：“其實那天很平常，就是那孩子送來時我們都嚇了一跳，我們這兒接過很多因為車禍死亡的尸體，但基本都是成人，像這種十二、三歲的小孩，其實都是很少的。
那天那孩子的尸體，不，已經不能用尸體來形容了，應該是尸塊，四肢基本上也沒有按在身上了，五官被撞的都看不清，哪是眼睛哪是鼻子了......唉！”
說著，曹彬眼眶逐漸泛紅，他吸了吸鼻子繼續說：“所以美容師當時有點不太敢接這個活兒，我還是特意請了一個退休了的，但有40多年工齡的老美容師來幫忙弄的。
弄好了以后，我們就按照平常的流程，給家屬瞻觀孩子的遺容，在做了簡單的小儀式，就把孩子送進焚化爐里，當時除了孩子的家屬剩余的就是我們的工作人員，大家都很熟了，一起工作了很長時間，狀態也跟平時差不多，所以真的沒有什么奇怪的事兒......都很正常。”
胡鏡洲點了點頭：“那后面孩子出現，是誰第一個看見的呢？”
曹國低頭想了想：“就是原本要給那孩子做美容的美容師，是女孩兒，很年輕，25歲，她看見的時候是凌晨一點多鐘，當時她正好接了一個急活，下班一出門，就看見那男孩圍著我們這個房子就轉圈，一直轉圈！”
我腦海不自覺地開始浮現畫面，感覺挺嚇人的，這大下午的，我這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猛地打了一個寒顫。
胡鏡洲注意到我：“怎么了？”
“沒事兒沒事兒......”
我摸了下鼻子有點尷尬：“他說的有點太讓我身臨其境了，瘆的慌......”
曹國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們的美容師比您徒弟大不了幾歲，那姑娘膽子大，當時她看見的時候，第一反應還以為是誰家的孩子跑進來了，還想追上去領人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