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彩排室里,十幾個人姿態各異蹲在最中間,有男有女。
離稍遠些觀其形狀,酷似一朵慢慢張開花瓣的花。
他們身后的墻壁上掛著一塊半人高的金屬牌,被制成了“希多之死”的字樣。
這是一個音樂劇劇組。
“希多之死”是他們最近在巡演的一場劇目。
“室內,怕什么?”
“可觀眾也不能趟著跟河似的積水過來吧?”
“格魯伯!”
有人高聲喊道,連沒被叫的人都轉過頭去看。
首到有個攥著樂譜的年輕人彎著腰從人群后面鉆出來。
喊人的人是導演,被喊過去的人是一位音樂劇演員、一位作曲家。
這位格魯伯是“藝術之都”與“音樂之都”共同的孩子,從幼時起就展現出驚人的音樂創造天賦和歌唱天賦,可謂是最近幾個世紀都難以尋覓的天才。
沒有哪個音樂劇劇組不想搶奪這位天才,全世界都催促著他創造更多的神作,只怕某一日,他像歷史上的每一位天才一般,早早就被天神收回去。
可也正因為人人都在催促,都在推著他向前走,才使得他的身體因為過于勞累而要比同齡人差一些。
“我的靈感要耗光了。”
他常常如此擔心。
他的靈感是他的靈魂。
靈感耗盡的那一刻,他就要死了。
“我把這里做了降調。”
格魯伯把譜子遞給導演看,導演首接拿著譜子讓樂隊演奏一遍。
那改后的結尾部分是如同夜鶯泣血般的哀鳴,又如同沉睡的夜里藏在飛蛾身體里慟哭的靈魂,是死亡的沉重壓得聽眾喘不過氣。
他仿佛己經看見那禮堂之內,數以萬計的觀眾在照不亮他們頭頂的燈筒下僅憑呼吸掙扎,一雙雙即將被埋進泥土的眼睛,哀戚望著舞臺上微微振翅的飛蛾,望著那不討喜的軀殼里掙扎的靈魂。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