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問了幾個問題，包括身份編號這種能夠佐證其人類身份的信息。
但女孩兒只是盯著他懷中露出的那抹古典油畫般的色彩，一言不發。
格魯伯將自己蜷縮在瓦列里為他創造的安全的黑暗中，不知道過了多久，只忽然發覺西周沒有了聲音，似乎全世界只剩下瓦列里胸膛里穩健有力的心跳。
他試探著扒開覆在眼睛上的手掌。
手掌回握他冰涼的指尖，帶回一點溫度。
“泰奧多爾，我會解決的，不必擔心。”
格魯伯沒能聽到這句話。
他看著眼前這驚悚的一幕，瞳孔擴大，難以呼吸。
他眼中，整間咖啡館都站滿了和那位女服務生一模一樣的“人”，用全黑的眼珠看著他，像過去他做過的一場噩夢。
夢中他在西面都是鏡子的屋里被這樣的無數個“人”抓撓撕扯開皮囊，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一點點啃食殆盡，未完成的失魂曲在天空中回響，就像午夜夢回時敲響的兇鈴，像他生命盡頭的時鐘。
“泰奧多爾，泰奧多爾，泰奧多爾......”不，和夢里不同。
他不是一個人了。
“卡列莫爾。”
那頭金發有些耀眼。
格魯伯需要這抹耀眼的色彩照亮他的世界。
還有那雙只住著他的眼睛，望向他時那樣澄澈蔚藍，日光灑在海面上落成一把金沙，天空的影子越來越遠，而他在海里目送著一切遠去，快要被淹死。
實際上，沒有無數個長著同一張面孔的詭異的人，只有那一個女孩兒，并不是咖啡館的工作人員，而是一位精神病患者。
經理在和瓦列里協商解決辦法的時候，格魯伯看著那些白衣服的人把女孩兒帶走，心里頭先升起的竟然是害怕自己也被帶走。
“卡列莫爾。”
“嗯？”
“我想離開這里。”
“好。”
只是因為格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