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繞在手腕上的銀絲突然收縮,顧沉舟的指節被勒出紫痕。
《河圖》殘卷的裂縫里滲出柏木香氣,竟與秦嶺古墓中的活體墓墻氣味如出一轍。
他忍著劇痛將青銅觚抵住窗欞,月光透過饕餮紋的眼部孔洞,在地面投出北斗吞尾的星象圖。
手機再次震動,這次是加密定位坐標。
地圖上閃爍的紅點指向顧氏祠堂——那座自祖父失蹤后便用鐵鏈封鎖的百年老宅。
青銅觚內壁的銘文突然開始流動,像融化的銅水般匯聚成三行小篆:子時三刻開宗祠禁室取連山匣院墻外傳來輪胎碾碎枯枝的聲響。
顧沉舟將玉蟬含入口中,冰涼觸感竟讓太陽穴的脹痛驟減。
他抓起工作臺上的錯金書刀,刀柄二十八宿中的危宿突然脫落,露出微型發信器的紅光——這柄祖傳的文物修復工具,竟早被改裝成追蹤裝置。
祠堂的銅鎖在月光下泛著綠銹,鎖芯里卡著半截折斷的洛陽鏟。
顧沉舟用青銅觚抵住門縫時,玄鳥胎記突然灼燒般刺痛。
木門吱呀開啟的剎那,二十盞長明燈自燃而起,照亮梁柱間密布的蛛網。
那些蛛絲并非自然形成,而是用浸過水銀的蠶絲編織成《洛書》圖形。
供桌下的青磚有新鮮劃痕。
當他用錯金書刀撬開第九塊地磚時,暗格里躺著的檀木匣表面浮著一層冰霜。
匣面陰刻的"連山"二字,竟是用失傳的夏朝蟲鳥篆書寫,每個筆畫里都嵌著磁石微粒。
"叮——"玉蟬從口中滑落,精準嵌入匣蓋中央的凹槽。
冰霜瞬間汽化,露出匣內泛著金屬光澤的竹簡。
這些號稱失傳的《連山易》殘篇,載體卻是現代納米陶瓷片,邊緣印著模糊的"1987·秦陵考古隊特供"鋼印。
祠堂突然劇烈搖晃,梁上墜落的不是灰塵,而是細如牛毛的青銅針。
顧沉舟翻滾到香案下方,看見那些銅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