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如輕紗般籠罩著青林縣,細密的水珠在空氣中彌漫,給整個世界都蒙上了一層朦朧的濾鏡。
葉凌風背著竹簍,腳步輕快地走在濕漉漉的青石板路上。
竹簍里,三只野兔還在不安分地蹬腿,露水順著簍縫,一滴一滴地落在他那雙磨破了的草鞋上。
青林縣的早市才剛剛開張,熱鬧的喧囂聲漸漸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賣炊餅的漢子有節奏地敲著梆子,“梆梆”聲在街巷里回蕩。
蒸籠掀開的瞬間,滾滾熱氣洶涌而出,瞬間模糊了街邊“張記皮貨”的招牌。
“葉童生?”
皮貨店的伙計從門里探出頭來,臉上帶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鼻尖那顆黑痣也隨著他的嗤笑微微抖動,“喲,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稀客啊!”
說著,他伸手拎起野兔的后腿,隨意地掂了掂,“毛色看著倒是鮮亮,可惜……”話還沒說完,他的指尖突然發力,狠狠地掐進野兔的傷口。
血珠飛濺而出,濺落在青磚的縫隙里。
“傷口太深啦,這皮子可就不值錢咯,五十文吧。”
葉凌風見狀,臉色一沉,迅速伸手按住伙計的手腕,拇指精準地扣住列缺穴,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東街王屠戶昨日收的傷鹿,傷口都見骨了,還給了二百文呢。
你這五十文,打發叫花子呢?”
他聲音不大,卻像一道驚雷,驚得檐下的麻雀撲棱棱飛起。
伙計只覺得手腕處劇痛難忍,疼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這才驚覺眼前這個看似文弱的青年,眼底的寒意竟比清晨的寒霜還要冷上幾分。
一番僵持之后,最終以八十文成交。
葉凌風數著銅錢,轉身走向藥鋪。
他滿心盤算著買藥的事,卻沒注意到街角閃過兩道鬼鬼祟祟的黑影——葉二狗正跟賭坊的打手低聲比劃著什么,腰間新別著的短刀在霧氣中泛著森冷的青芒。
“當歸三錢、黃芪五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