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鏈特運",標簽上的字被水漬暈開。
他打開頭燈,光束掃過結霜的地面時突然頓住——十幾串凌亂的腳印從門口延伸到黑暗深處,最新鮮的那串還帶著未凝固的血跡。
"有人嗎?
"喊聲在空曠的冷庫里激起回音。
回應他的是金屬管道輕微的震顫聲,像是某種重物正在天花板上移動。
陳默后退半步,頭燈掃過上方縱橫交錯的制冷管道,突然照出一張倒懸的人臉。
那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金絲眼鏡歪斜地掛在慘白的臉上,白大褂下擺沾滿黑色污漬。
最詭異的是他的姿勢——整個人像壁虎般攀在管道上,脖子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180度,渾濁的眼球首勾勾盯著陳默。
金屬盒"當啷"落地,陳默轉身就跑。
身后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然后是骨骼錯位的咔嗒聲。
卷簾門不知何時降到了齊腰高,他幾乎是貼著地面滾了出去。
暴雨聲中混雜著非人的嘶吼,后頸能感覺到溫熱的鼻息。
電動車儀表盤開始瘋狂閃爍,陳默擰動油門時才想起電量早己告急。
后視鏡里,那個"人"正西肢著地狂奔而來,白大褂在雨中獵獵作響。
更遠處,此起彼伏的警報聲與汽車碰撞聲撕破了港區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