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著洗衣擦身上藥，這些活兒她都能干。但是，膿血已經(jīng)有些凝固了，要用刀挑開，清理掉，然后再上藥。農(nóng)婦連連擺手：“我不敢，我不敢啊，下不了這個手。”這很正常，沒有經(jīng)過專門訓練的人，別說用刀給人處理傷口，就是用針挑刺兒，那都不一定敢。要不然有些人打針的時候都要扭過頭去呢，也是很可怕的。慎正卿一拍大腿：“都怪我，怎么沒想著找個女大夫來。”但這也怪不得慎正卿，因為女大夫不好找。就算是京城里，女大夫也是鳳毛麟角一樣的存在，不是說找就能找到的。這下大夫為難了：“這......老夫也不方便啊。”謝春曉靠在椅子上，她這會兒感覺已經(jīng)好多了。擦干了身上的水，換了衣服，濕漉漉的頭發(fā)半干挽了起來，還喝了藥，喝了碗稀飯，一杯熱水，身體暖洋洋的。“我自己來。”謝春曉說：“大嬸你要是害怕，你先出去。”大嬸用為難的眼神看著謝春曉，她覺得謝春曉一個小姑娘，自己真的不行。但是她也確實不敢。這不是咬咬牙能勉強的事情，又不是一咬牙一閉眼一刀就過去了，這是細致活兒，萬一害怕手抖，那就幫忙不成反而辦了壞事了。大嬸慚愧地走了出去。謝春曉看著已經(jīng)在火上消過毒的刀，轉(zhuǎn)頭看了看自己肩膀，在心里嘆口氣。這都是什么事兒啊......哎，我這個苦命的人。謝春曉痛苦地拿起刀，比劃來，比劃去，也有點下不去手。畢竟是自己的皮肉。而且，傷在右肩，右手不能動。她又不是左撇子，左手拿匕首，擰著頭的姿勢非常別扭。就在這時候，衛(wèi)青寒在外面說：“小謝，我進來一下。”“啊？”謝春曉連忙將衣服往上拽了拽：“進來吧。”衛(wèi)青寒掀開門簾進來了。我也已經(jīng)換了衣服，估計他就光天化日在野地里換了，反正都是男人，也沒人敢盯著他看。謝春曉說：“大人有什么事兒嗎？”衛(wèi)青寒看了看她姿勢別扭地拿著匕首：“你傷在右肩膀，自己不好處理吧。”不然呢，你說呢，一句廢話。但謝春曉還是說：“好處理的，不要緊。”不過衛(wèi)青寒好像沒聽見她說話，下面接著道：“我?guī)湍闾幚韨诎伞！敝x春曉：“啊？”衛(wèi)青寒也有點尷尬，解釋說：“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主要是你肩膀上的傷有些嚴重，一定要及時處理。這里也沒用女大夫，之前在地下河的時候，就是我?guī)湍闵系乃?.....”衛(wèi)青寒在謝春曉迷茫的目光中，也不知道自己顛三倒四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