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任何時候都不能隨便說。”他摟緊了她,加重了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勇氣低頭看她,怕在她眼中看到認真,看到決絕。
“不是隨便說的,是我想了很久之后的決定,深思熟慮過的。”她的聲音很低,但堅決。因為她和他在一起不是1+1=2,也不會1+1=3,而是1+1=0,甚至是負數。
裴寄洲輕輕把她從懷里推開,再次與她面對面看著,映入他眼底的是姜遲夏通紅的雙目以及無比堅定的眼神。他的心瞬間刺痛,痛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反而是姜遲夏繼續說:“在這段關系里,我已經感受不到幸福了,每天都覺得自己站在懸崖邊上,一腳懸空飄蕩著,一個不慎便會墜入山涯底下。真的,一點幸福的感覺也沒有了。”
她太冷靜,也太坦誠,不是沖動說的,也不是鬧脾氣說的,而是深思熟慮之后的結果,且態度堅決,把裴寄洲所有想挽留的話都堵得嚴嚴實實。
“遲夏,項目上的事我會幫你解決,絕不會殃及無辜。”
“這次解決,那下次呢?還是你真的要實名舉報你的父親,讓你母親再死一次?”
被她堵得無話可說。
她這樣溫柔的人,說出的話,卻是句句剮心,她的溫柔刀最知怎么傷她。
這時裴寄洲的手機響了,是保姆從醫院打來的,說他母親醒了,在找他。
“嗯。”他單字回復完掛了電話,但人卻未動,只是看著姜遲夏
:“無論如何,我不同意離婚。”只要還在一起,總有解決的辦法,只要還在一起...他就能正常呼吸。
姜遲夏不想再這個問題上一直糾纏,該表達的已經表達完,開始趕他
:“你先去看你媽媽,這些事等之后再說。”
他再不走,她快要繃不住了。
“好。”正好他也完全不想與她討論這樣“無意義”的話題。
之后的一周,程知敏漸漸恢復了,裴寄洲不用再守在醫院里照看,除了早晚去看一次之外,白天在公司辦公,晚上回家陪姜遲夏。
當然,他也在積極尋找御眾地產那位“卷款潛逃”的馬總,但人家有意躲藏,并且有他母親的安排,要找到他并非易事。
姜遲夏第一次去醫院看程知敏被保姆攔在門外,示意她別進去,別讓程老師再受刺激。保姆雖對姜遲夏有好感,但比起程老師來,這遠近親疏還是分得很清楚的,在病房門外時,說話也難聽一點。
“裴家人啊,全是表面看著高冷不好相處,甚至越是捅心窩的話越要掛在嘴邊說,可真正遇到事了,到底還是一家人的。這次程老師出事,我算是看出寄洲的真心了,最近幾天在醫院忙前忙后的就屬他最盡心。”
保姆的言外之意是,他們才是一家人,外人拆不散的。也是想為了這個家庭能消停,她離開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