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倏地停下,傳來了秀山的抱怨聲音:“大人既然過來接夫人和表小姐回去,怎么不上山去等,非得在山下等,萬一夫人她們換了路走,咱們豈不是白等了。”
祁韞澤手里頭捧著書卷,連頭也沒抬:“夫人和表小姐難得出來,說不定有很多話要說,我還是別去湊這個熱鬧了。”
說起‘夫人’來,他的腦海里又浮現出了自己的小娘子在自己身下的模樣。
他捻了捻自己的手指,想著日后還是要陪著自己的小妻子一塊出門才能安心。
他正想著,外頭突然傳來了秀山的聲音:“大人,前面有個暈倒的女子,要不要過去看看?”
祁韞澤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
昭覺寺并不是尋常人能夠出入的,自家又有女眷過來,自是要多掛心的。
他掀開車簾,長腿邁了兩步,聲音才傳了出來:“去看看!”
祁韞澤湊近,還沒看到人影,便先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他心中不由得開始打鼓,腳下的步子也在不自覺間更大了兩分。
“是表小姐。”秀山率先開口。
祁韞澤不禁皺眉。
她們好好的出門,如今卻有一個昏迷在山下,身上說不定還有傷......
他皺緊了眉頭,猛然站起身來,擔憂的看向山頂的方向。
祁韞澤并沒有說話,而是邁開了步子,可不過走了兩步,便又停了下來,吩咐:“秀山,你帶人瞧瞧去山上看看情況,瞧瞧夫人的平安,要是真的有窮兇極惡的歹徒,你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是。”秀山立刻帶人上山去了。
祁韞澤又低頭看了眼昏迷的柳霜序和剩下的一群人,猶豫片刻,還是親自將人打橫抱起。
黃昏時分。
僅余的夕陽從窗子打進來,正好照在了柳霜序的眼皮上。
她睜開眼睛,身上的疼痛使她不由得發出了一聲嚶嚀。
“醒了?”
熟悉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
柳霜序打了個激靈,立馬回頭去看,卻見祁韞澤正守在自己的身旁。
祁韞澤的面上卻是看不見任何的異常,而是冷冷道:“我發現你的時候,你胳膊脫臼了,還有不少的擦傷,我便給你處理了一下。”
柳霜序這才低頭去看自己的胳膊,果然又被包扎的痕跡。
她正欲開口道謝,卻又反應過來,立刻檢查自己身上的衣裳,她和祁韞澤早就有了肌膚之親,可那到底都是在夜里頭,她又是頂替的宋千月的身份......
可要是在這青天白日下被祁韞澤看了自己的身子,那她可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祁韞澤常年審案,心細如發,自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她的動作,皺眉——難不成自己在她的心里就是一個趁人之危的小人?
他再開口,聲音帶了些不滿:“不必檢查了,我只是幫你處理了一下胳膊上的傷口,并沒有檢查你其它的地方,要是覺得身上還有哪里不舒服,盡快說。”
柳霜序意識到自己誤會了他,不免羞紅了臉,不敢看他,卻是動了動自己的身子,想要看看哪里還有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