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拉住我的是宴行遠的奶嬤嬤。
前年因病離世,她也見過我幾次。
看見熟悉的人,委屈一股腦都涌出來,我哭著和她說了所有的事情。
她拍拍我的背。
「公主,你不應該懷疑公子對你的情義,有時眼見不一定為實。」
過了三日,宴夫人就免了楚凝煙的晨昏醒定,讓她有空陪她說說話即可。
話里話外透露著讓她盡快開枝散葉的意思。
楚凝煙羞答答地回去了,走路都是飄的。
因而她沒有看見宴夫人瞬間收回的笑意,還有眼底的冰冷。
宴行遠陪了她三日,也回去上值,即使不用打仗也要點卯。
白天帶著她認親,坐一會兒,四處閑逛,楚凝煙和我一樣沒有出過宮門,一切都是新奇的。
只要她看上的就買,想去的就去。
好不快活。
翠珠也對他改觀不少,開始夸起他來。
晚上,屋里的曖昧聲往往要到天明才歇。
估摸著楚凝煙快醒前,他再提前回去。
對此,整個松籟院守口如瓶。
不到月余,整個京城都說楚凝煙深受丈夫敬重,婆婆憐愛,多少閨中女子羨慕不已。
這些褒獎不經意間總是能被楚凝煙聽見,她一高興,大手一揮,開始獎賞下人。
整個鎮國公府其樂融融。
轉眼老夫人六十誕辰。
宴夫人讓楚凝煙協助辦宴,她定制了幾套新衣服和首飾。
宴夫人和老夫人當著所有女眷的面,大夸特夸楚凝煙,而宴行遠也專門過來噓寒問暖。
一時間,楚凝煙的風頭都要蓋過過壽的老夫人。
我卻隱隱約約察覺了不對。
壽宴過后,父皇召見了倆人,對宴行遠滿意得不得了,兩人帶著一堆賞賜回去。
而這天之后,楚凝煙被診出有孕。
全府都喜上眉梢,甚至擺了三天的流水席,讓百姓也跟著沾光。
那個每晚夜宿的陌生男子沒再出現過,而宴行遠自覺搬去書房,光明正大,也不用每日折騰。
除卻不住一起,其他依舊,會關心她的吃食。
還專門給她開辟一個小廚房,十二時辰時刻準備著。
宴夫人也多撥了幾個丫鬟婆子過去,楚凝煙過去道謝。
「勞煩母親為我操心了。」
她看了看還沒顯懷的肚子。
「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也是宴府最重要的人,自然得小心。」
兩人互相吹捧了一番,楚凝煙才離開。
宴夫人看著她的背影,喃喃道:
「盡管囂張吧,等到……就是你還債之時。」
我沒聽清中間的話,但是也確定了他們對楚凝煙并不是如表面一樣。
這背后恐怕還有更多的隱情。
楚凝煙有孕八個月的時候,她非常黏著宴行遠,無論做什么都要他陪著,宴行遠眉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又每每照做。
他被拽到床上,楚凝煙今日精神十分好,依偎在他懷里,拉著他話家常。
「往日,楚凝雪總是霸占著你,我找不到親近你的機會,那日你大勝歸來,騎在馬上威風凜凜。」
「那一刻,我就覺著只有你這樣的男兒才配得上我,我回去后在屋里悶了三天,畫了一幅你的畫像,讓父皇替我賜婚。」
我這才恍然,她悶在屋里那三日是在畫宴行遠。
「說起來,還要謝謝楚凝雪主動和親,才讓你我有機會琴瑟和諧,你不會怪父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