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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修辰詫異,跟著到了窗邊,定睛往外一看,扶額道,看樣子,我可以回家了。
救護車是二十分鐘后趕來的,將暈倒的陸宴送上車,嗚啦嗚啦地遠去。
陸宴做了個很長的夢,他夢到宋景鈺開了門,卻冷著臉,一遍遍對他說,已經不要他了。
哪怕在夢里,他都能感覺到心臟碎裂的疼痛。
老婆,不要走......
我錯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病床上,他猛然驚醒,詐尸般坐起。
護士正在給他換點滴瓶,突然被他嚇了一跳。
男人紅著眼,環視過病房,忙問護士,我老婆呢
護士看他的眼神似在看一個傻子,你是被救護車送到急診室的,哪里有家屬
陸宴明明看見了宋景鈺,在夢里。
她不會這么狠心的!
他不甘心,描述道,個頭差不多一米六五左右,頭發長長的,茶色的眸子大大的,但沒什么光,對了......她那天穿的白裙子,搭著針織外套。
護士不爽地癟了癟嘴,先生,看你衣冠楚楚,怎么有臆想癥呢
護士調整了輸液管,因為沒有家里人陪同,你要是覺得孤單,不方便,可以請個護工或者保姆照料你。
看護士離開,陸宴才接受宋景鈺并沒有管他死活的事實。
一個大男人剛才眉飛色舞講起宋景鈺的時候,整個人滿是朝氣。當下,迅速萎靡,如同一顆被霜打過的茄子。
等等。他喊住了護士,可以借你手機打個電話嗎
宋景鈺把他拉黑的很徹底,無論是電話號碼,
還是通訊軟件,根本找不到宋景鈺這個人。
護士看他手背扎著針頭,不情不愿地摸出手機,你說,號碼多少,我幫你聯系。
陸宴念出號碼,一字不漏。
電話很快就接通,你好,我這是烏城第一人民醫院,有位叫陸宴的先生在這,請問你是他的家屬嗎
不是,打錯了。
護士耳邊響起這么簡潔的一句話后,對方果斷掛斷。
護士深吸一口氣,看陸宴的目光再添幾分不耐煩,先生,人家說不認識你,還有別的吩咐嗎
陸宴本就難看的面色,驟然毫無血色。
宋景鈺的聲音,他比誰都清楚,可她剛剛竟然連一絲猶豫也沒有。
沒事了,謝謝。陸宴垂下眼,宋景鈺的模樣在眼前揮之不去。
找到了又能怎么樣,她不愿和自己有一絲一毫的瓜葛。
是啊......
是他傷害宋景鈺太深,她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原諒。
護士一走,他就拔去了針頭,失魂落魄地下了病床,行尸走肉般往外走,針孔處滲出的血,順著指縫滴答。
夜晚的烏城,下過一場雨后,空氣中彌漫著青草的清新味。
而華燈初上的酒吧,全是躁動的人,酒味濃烈。
陸宴坐在角落的卡座里,燈紅酒綠中,他點了滿桌子的酒,一杯接一杯往嘴里灌。
他個頭拔高,又穿手工西裝,身材顯而易見的不錯,在變幻的暗光中,愈發顯得五官輪廓深刻,俊朗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