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深當然是已經知道,紀繁星臉上是假的疤痕。但他就是有點好奇,她為什么要往臉上貼這么一塊假的疤痕。雖然他也不見得能從她的口中問出點什么,但他就是想要試探一下。當你開始在意了一個人之后,就是會對這個人的一切事情,都很感興趣。而紀繁星被他這么一問,放在他后背上的手,分明縮緊了一下。雖然她很快就讓自己恢復了放松的狀態,但周淮深還是清楚地感覺到了她的異樣。“我覺得臉上有一道疤痕,也挺個性的啊。”紀繁星故作輕描淡寫地說道。周淮深的心里卻跟明鏡一樣。他知道,她那是在撒謊。不過,他原本也沒打算揭穿她。他只是換了個話題,問道:“方便問一下,你臉上的疤痕是怎么來的嗎?”“就是不小心被東西給燒著了。”紀繁星仍舊回答得漫不經心的。可能是生怕周淮深還會繼續問下去,紀繁星趕忙岔開了話題:“這最后一針,會特別疼,你做好心理準備。”周淮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是點了點頭:“嗯......”紀繁星將銀針消毒之后,就用手在周淮深的背上輕按了幾下,尋找相關的穴位。很快,她就確定好了穴位,對準那個位置快準狠地扎了進去。這種疼,講求的就是長痛不如短痛。施針越慢,病人所感受到的痛苦也會越深。周淮深也算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忍不住悶哼了一聲。那根針,讓那個穴位四周,都在發痛。每一陣的痛,都會將你的力氣掏走一絲。慢慢的,就有一種渾身都快被掏空力氣的感覺。額頭上,包括身上,都開始往外冒汗。“你堅持一下,這個過程得持續半個小時。”紀繁星有點心疼的看著他。她能看得出來,他很疼,但卻在很努力的隱忍著。紀繁星看著他的這副樣子,忍不住說道:“你如果很疼,可以叫出來。”“也沒那么疼......”周淮深原本是想要逞強的,但最后還是一下子沒忍住,低叫出聲:“額——”“要不,我給你講點冷笑話,幫你轉移一下注意力?”紀繁星想了一會兒,想出了這么一個想法。周淮深緊抿著唇,根本都不敢說話了,生怕一說話,整個人都繃不住了。他可不想在喜歡的人面前,丟了形象跟顏面。紀繁星沒得到他的回答,便當他是默認了,于是就說道:“那我現在給你講。”“你知道為什么三分熟的牛排,不會跟七分熟的牛排打招呼嗎?”紀繁星問得一臉認真,周淮深卻是一臉嫌棄。這種冷笑話的腦回路,從來都不是他能理解的。紀繁星等了一會兒,見他還沒開口說話,她便說出了正確答案:“因為他們不熟啊!”說罷,紀繁星可能是覺得挺好笑的,自顧自地就笑了起來。但周淮深的身上,卻是肉眼可見地起了雞皮疙瘩。紀繁星看著他這副不為所動的樣子,頓時也有點尷尬:“額......不好笑嗎?”“那......那我再換一個吧!”紀繁星的眼珠子轉了轉,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個,馬上說道:“你知道什么動物最容易滑倒嗎?”周淮深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這到底都是誰發明出來的冷笑話?不過顧名思義,這冷笑話主打的就是一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