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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官司將近，顧遠舟還有閑情雅致一直跟著我。
早上我送女兒上學的時候，他遞來還熱著的肉包和豆漿，被女兒扔進了垃圾桶。
我下班的時候，他便買了一束花早早地在樓下等候，我視而不見。
晚上和小寶出門散步的時候，他也總是保持著一段距離地跟著我們。
時間久了，女兒面對著久違的父愛，終究是動容了。
在一個雨夜，窗外雷聲陣陣，她趴在窗邊看了許久才回頭小心翼翼地問我：
媽媽，爸爸，還在下面嗎
我過去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一道黑影正站崗似的站在樓下。
我頓了頓，嘆了口氣：
你去讓他上來吧。
女兒眉眼彎了彎，笑著下樓接他上來。
顧遠舟顯然有些受寵若驚，站在門口局促地環顧四周，沒敢進來。
我倒了杯姜湯放在桌子上，平靜道：
進來吧，不用換鞋了。
女兒進去睡覺后，整個客廳就剩下我們兩個人。
顧遠舟躊躇了良久，最后放下了自己那可悲的自尊心，認真道：
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伊凡，我承認，我和林嬌嬌確實有過感情。
她是我的白月光，所以我才一時犯了糊涂。
后來家里破產，我弟弟去世之后，我便自作主張將她接了過來，想要好好照顧她。
但這幾年里，我真的對她只是照顧，沒有越界的行為，真的！
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肯定也不會這么快放下，更何況我們還有女兒。
我發誓，我以后只把小寶當作女兒，我也不會再和林嬌嬌聯系了！
我已經讓她帶著孩子滾了，我只有你和女兒了，伊凡。
給我一次機會，最后一次機會，好不好嗯
說到最后，顧遠舟的聲音帶著明確的顫音。
我聽得出來他是認真的。
我低著頭看著茶杯里蕩漾開來的水波，扯了扯嘴角：
顧遠舟，你好像記錯了，我已經起訴離婚了。
明確來說，你現在什么都沒有了。
顧遠舟的臉色越發慘白，我抬起頭平靜地看著他繼續說道：
你猜我為什么非要拖這么久的時間打官司
因為你騙我花我的錢，我都要讓你吐出來。
難不成你還以為我在給你機會讓你找我求和嗎
我舉起斷了一截的手指，笑得視線模糊：
我在工廠為了賺錢，經常二十四個小時不合眼，這就是疲勞工作的代價。
但我當時斷了手指后，給你打電話想讓你送我去醫院，你卻覺得我在大驚小怪，轉頭卻因為林嬌嬌痛經連夜開車送她去了醫院。
你是不是都忘了
他的臉色徹底失去血色，渾身劇烈顫抖著，硬是沒說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