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瞿嘯爵的俊臉卻冷沉凝重,有著壓頂般的寒涼,他啟唇:“抱歉。”他說抱歉?柳臻頏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有手刀猝不及防的砍在了她的后頸上。看著瞬間綿軟倒下去的小女人,瞿嘯爵直接將其打橫抱起,哪怕是面對著下意識擋在他面前的師父,他也依舊是那副陰鷙淡漠的冷意:“還麻煩師父讓一讓。”“你要帶著我這徒兒……”沒等師父的話說完,瞿嘯爵便徑直越過他,一腳就將香房的房門踹開,朝外厲聲吩咐道:“行動。”像是啟動了什么系統(tǒng)般,頓時整齊的腳步聲響徹夜幕,不出三秒,香房附近也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的保鏢徹底將外面的徒弟前后包抄住,甚至還有幾個外圍的徒弟已經(jīng)被武器抵住了頭。很顯然,瞿嘯爵這是有備而來。譚闌自然也在被圍的人員中,但他們卻圍不住他,只見他身形一閃便出現(xiàn)在了師父的身后,眼角余光掃了眼瞿嘯爵,垂眸:“師父。”不過,瞿嘯爵也不驚訝介意,畢竟他真正想要拿來做人質(zhì)的也是那些學(xué)藝還未精的外門徒弟。用這么多人的命來換他帶走柳臻頏。將纖細綿軟的身子往懷中摟了摟,他眉目間涌動出來的全然都是晦暗之色,半斂著威脅的色澤:“師父,我并未得罪您的意思,我只是想帶走我太太而已,也不知道您是否能高抬貴手。”師父盯著他,半晌:“你打不過我的。”“我知道。”這些他自然都清楚,就憑師父那一身修為,怕是只需要動動小手指就能夠?qū)⑺胨溃谫€,賭師父不敢貿(mào)然動手。畢竟,他瘋了,師父卻沒有瘋。師父不能拿外面那些徒弟的命來搏這么一個可能性。四周靜得就連蚊蟲的聲音都聽不見,天上繁星密布,微弱的月光亮著,有著浮動著的死寂。果然,念珠在師父的掌心被捏成粉末,透過指縫灑灑洋洋的落在地上,有將近三分鐘的時間里,師父的視線就這么緊鎖在他的身上,沒有開口說一個字。良久,師父才收回視線,轉(zhuǎn)身,背對著所有人:“十分鐘內(nèi),帶著你的人退出觀門,這輩子我與柳臻頏再無關(guān)系。”“謝師父成全。”瞿嘯爵早有準備,幾分鐘內(nèi),一行車隊便浩浩蕩蕩的往山下駛?cè)ァm笠曠R中的朱紅色的觀門愈發(fā)遙遠,申超才敢試探性開口:“爵哥,你這樣,就不怕大師醒來后和你生氣?”“那你要我怎么做?”瞿嘯爵掀了掀眼皮,眸底噙著全是自嘲,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按了按眉心:“難不成我還真要眼睜睜看著她和我分手不成?”陪太太回趟娘家,結(jié)果……把太太給丟了。這算什么倒霉事。“我就是擔心大師和你算賬,她可不是……”剩余的話,在柳臻頏顫抖著的睫毛中消失的無影無蹤,申超似乎是擔心自己被牽連,連忙閉上了嘴。倒是瞿嘯爵連忙扶住要起身的她,原本還有未消散戾氣的俊臉下意識溫和下來,關(guān)切的詢問:“難受的厲害嗎?要不要喝點水?”后頸還殘留著痛感,柳臻頏只覺得腦袋發(fā)暈,瞳孔的渙散還沒有徹底消除干凈,卻晃了晃腦袋,觀察著四周,強行讓自己清醒些:“我這是……被你帶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