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我還記得。
母親知道我對周溯的心思后，溫柔地輕撫我的長發。
笑著說，我們暖暖長大了，有自己喜歡的男子了。
母親說，只要是我喜歡的人，她會永遠站在我這一邊。
可現在，我抱著母親冰涼的尸體，慌亂無錯，滿心的委屈不知道該向說訴說。
只能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甚至想不明白，為什么偏偏是在今日。
明明母親昨晚還在叮囑我早睡，說我們今夜就要乘船去南鄉。
我們還一起憧憬，等到了南鄉，我們找一個小庭院。
不需要丫鬟，就我們娘倆，我做飯給母親吃，她陪我一起看日升日落。
可現在，一切都被周溯毀了。
母親出喪那天，寧梔也來了。
周圍的人被她趕走，寧梔得意洋洋地低頭看我。
像是在看我，是怎么從風光無限的大小姐，變成了一個落魄麻木的傀儡。
寧梔勾唇，眼尾上揚，沈年暖，當初要不是你父親告到欽天監，我父母也不會死。
現在的一切，只能說是你們的報應。等著看吧，沈年暖，你以后也會成為一個沒人要的賤人，任人羞辱。
寧梔踢翻了我母親最喜歡的桂花糕。
我站起來，發瘋一般，扯著寧梔的頭皮，把她壓在我母親面前。
來啊，你不是最喜歡看人跪下學狗叫嗎現在，跪下！跪在我母親的面前！
不用看，我也知道我面容猙獰，但那又怎么樣。
我的父親為救周溯死了，周溯許諾娶我為妻，他卻沒有履行。
現在我的母親，也因為他的寧梔死了。
我突然覺得后悔。或許，我本就不應該和周溯有丁點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