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要去處理后顧之憂,他應(yīng)該讓她留在馬車?yán)锏纫坏取?/p>
江元音無意繼續(xù)這個話題,她側(cè)身面朝著那三個紅木大箱子,不去看他的眼。
她如實以告道:“江興德聽聞了侯爺要修繕崇光院,這三大箱子是他用來巴結(jié)侯爺?shù)?,想讓侯爺為與御史大夫之子起了沖突的江正耀出頭?!?/p>
“說是這么說,但他最真實的目的,當(dāng)是想讓人知道,侯爺與他關(guān)系不錯?!?/p>
“侯爺想必不會搭理他,這三大箱子,妾身便笑納了。”
齊司延從始至終都沒看那些個箱子,他看著她的側(cè)臉,道:“自然是阿音的。”
他又補充道:“侯府庫房里的,也全是阿音的?!?/p>
“妾身不敢覬覦侯爺財產(chǎn),”江元音意有所指道:“妾身只要自己的嫁妝?!?/p>
托之前陸氏的福,她的嫁妝一直是她自己清算保管的。
哪怕后來同齊司延感情最好時,也清醒地未混在一起。
只要他允了她和離,還了她戶籍文書,她馬上便能動身離開汴京。
經(jīng)過和李霽的那一番談話,齊司延當(dāng)然能聽懂她在暗示什么。
他往前邁了一步,站在箱子前,與江元音面對面而立,不允許她逃避地四目相對。
齊司延開口道:“阿音不問問我為何晚歸?”
江元音神色淡淡,全然不在乎地回:“侯爺自有侯爺?shù)氖乱?,晚歸自有晚歸的理。”
她滿臉都寫著:與我何干?
齊司延耐心極好,她不問,他上趕著說給她聽,道:“我是因為你而晚歸?!?/p>
“因為我?”
“我折返去見了珩王爺。”
江元音不言不語,靜待下文。
按照她對他的了解,他或許是在馬車上,沒從她嘴里得到想要的信息,所以折返,改從李霽那下手。
似他那般心思縝密之人,許是疑心她同李霽在密謀些什么吧。
她完全不慌。
她和李霽本就沒談過相關(guān)的話題,壓根不存在的事,他能打探出什么?
齊司延卻不再詳細(xì)的說明他去找李霽的原因,他這句話,不過是一個開頭的引子。
他直直望著她,道:“珩王爺告訴我,你今日去尋他,是為了讓他助你與我和離。”
江元音:......
她真是棋差一著,沒摸清楚了解透李霽的行事作風(fēng)便貿(mào)然開口了。
他們分明都沒商量妥當(dāng),他直接同齊司延說是幾個意思?
太不靠譜了!
江元音在心中將李霽腹誹痛罵了一遍,然后讓自己盡快接受事實。
反正計劃一直在被打破,今日從許綺嫚出現(xiàn)開始,一切就不可能按她初初計劃的來了。
她隨機應(yīng)變,順勢打探問道:“那王爺是如何同侯爺說的?”
齊司延當(dāng)然不能把李霽催他與她和離的話宣之于口。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表態(tài)道:“我不同意和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