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想來試探試探齊司延。
按照昨日李昀璟去了侯府,見到了江元音。
齊司延對他的主動接近,至少該露出些慌亂的神色才對。
然而,其回答反應,滴水不漏,毫無破綻。
仿佛昨日李昀璟未曾去過侯府,更好似,他壓根不知曉江元音的身世,也不擔心其身世是否會被曝露。
兩人各懷心思地走了幾步,許公面色忽然沉了沉,低聲道:“老夫今日除了想替小女給你夫婦二人道個不是之外,還有一件事想同你確認一番?”
“何事?許公不妨直言?!?/p>
許清將齊司延的神色盡收眼底,壓低聲音問道:“令夫人非江氏女?”
齊司延挑眉,狀似訝然地反問:“許公何出此言?臣妻乃是皇上賜婚,許公此言,恐有失妥當?!?/p>
許清掀了掀眼皮,似是終于露出了些滿意之色,輕瞟了一下四周,道:“此乃令夫人之弟,太子殿下陪讀江正耀所言,老夫一聽,也是嚇了一跳,這個可是欺君之罪,要滿門抄斬的!”
他伸手安撫地拍了拍齊司延的手臂,“你且先別慌,此事老夫替你先攔下來了,尚未鬧到圣上面前去?!?/p>
齊司延了然。
許清這個老狐貍,最擅懷柔手段,在不明門道的人眼里,最是平易近人。
他便是想籠絡自己為他辦事,也是想以“恩人”的姿態,讓自己感恩戴德。
齊司延卻半點不接招,一副恍然模樣地反過來安撫道:“若是出自我妻弟所言,許公大可不必當真,為我擔心。”
“哦?”許清摸了摸胡子,“這是為何啊?”
“妻弟自幼被驕縱長大,生性頑劣,品行不佳,滿嘴謊話,最愛嘩眾取寵,所言不能當真,”齊司延有理有據道:“許公同太子殿下親近,想必早有耳聞,妻弟前些日子才同御史大夫之子起了沖突,可見其頑劣,他的話,如何能當真?”
許清依舊是笑,“看來定寧侯是全然不在意此事鬧到圣上面前去?”
齊司延做沉思狀,片刻后忽地開口:“此事可大可小,的確該嚴肅處理?!?/p>
他側眸,認真詢問道:“許公說將此事攔下來了,定是叮囑太子殿下將我妻弟禁足東宮了,不知許公可否隨我去一趟東宮,把這事處理妥當?”
許清看齊司延的眼神里充斥打量與探尋。
他倆要是結伴而行,同去東宮,不出一刻鐘,便要被李彥成召見。
他是真不知,還是故意為之?
無論如何,他是不可能和他同去東宮的。
一陣沉默后,許清好似認可的點點頭,“這可是滿門抄斬的大事,的確需處理妥當,但你妻弟不在東宮?!?/p>
“那他在何處?”
“一會出了宮門,你隨我走一趟便是?!?/p>
齊司延頷首應了。
這時,有公公匆匆而來,急聲恭敬喚道:“許國公留步,侯爺留住!”
許清、齊司延駐足轉身。
小公公恭敬道:“圣上請二位前往御書房一敘?!?/p>
許清和齊司延心思各異,面上卻都是淺笑領了這口諭。